牢头原本就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一听顾若曦的说辞,加之她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吓得他腿脚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狱卒跪在地上,喊道:“特使饶命,特使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特使,还请特使饶命。”
他一连说了几个饶命,顾若曦头疼的紧,她的要事是救人,哪有那么多时间要他的命,只道:“还不快放了张芃芃。”
“是是是!”牢头连忙哆嗦着去给张芃芃开门。
张芃芃被放了出来,赶紧向顾若曦跑去,连连哭叫着这几天自己受的苦,顾若曦安抚了一阵,见牢头还待在原地不动,吼道:“还站在这儿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牢头连连点头走掉,一旁的狱卒见了,不由笑出了声,想必是平日里受了这大胡子牢头的不少欺压。
清浅是受不住这里的味道了,叫着两人赶紧离开。
张芃芃硬要跟着顾若曦一起,不回张府,那不近人情的地方,不回也罢,还不如跟着清儿一起查案。
“清儿,我也想和你一并着手这件案子。”她试探着道。毕竟,这是皇上派的人来,该是容不得她插手的,但这件事殃及的人太多,她不能坐视不理。
顾若曦想了想,张芃芃是张家的一份子,这件事,就算她想要帮忙,她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点头,问道:“嗯,今天我们在二夫人房间里发现了玉颜膏的味道,除了那个人,府中可还曾有其他人用这东西?”
“这…”张芃芃想了想,玉颜膏,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对这件案子也有了一丝头绪,但她总觉得,应该不是那个人,想起小时候,她在自己耳边轻柔的唤道:“芃芃。”她的心就软了几分,最好不要是她。
大家都有了头绪,几天的奔波劳累下,这件案子的线索愈发清晰明了,顾若曦还在二夫人床边发现了几根白发,微带着点黑色,但大都还是白色的光泽。
张芃芃此时也走了过来,见顾若曦手里的白发,微微讶然,复又恢复平静,叹了口气道:“走吧,在后院下面,我带你们去。”
哪怕她心里十分不愿意承认多年前被她藏起来就是凶手,但她确实有充分的作案动机,而这屋里的头发丝,一看,也能明晓是她逃跑时来不及检查完匆忙遗落下的。
“嗯!”顾若曦点头,跟着张芃芃一路来到了后山。后山的小路大都很窄,前些日子又刚下过雨,免不了的滑润,张芃芃又走得如此心急,她敛眉,不由得提醒了句:“芃芃,慢点!”
张芃芃头也不回,一如既往的大步向前,回着她:“无事,我又不是什么身娇体弱的小女子,清儿,你快点过来。”
顾若曦抿唇淡笑,应了声:“来了来了。”
一边顾及着清浅,一边继续向前,心里也在慢慢的理着这次案子的种种线索,还有那令人惊心的一幕,二夫人房里散落的发出血腥味的残肢,以及走时,张颖拉着她,疯疯癫癫的一句话:“小红,小红不见了,我的小红呢?”
这,又是什么意思,她越想越觉得蹊跷,眸光微眯。
张芃芃带着顾若曦她们走进了张天佑的房间,巍巍颤颤的手悬在半空,不点而赤的朱唇紧紧咬着,似乎有些忌惮。
顾若曦丹凤眼一眯,这,张天佑的房间有密室,而张芃芃怎么会知道?看来张芃芃在张天佑的心里位置确实不一般。
不过,张天佑去哪里了?那日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人了,问了门外的禁卫军,都说不知道,可整个张府翻了个地朝天,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凭空消失?可能吗?
如今张芃芃带着自己来到了这里,是不是张天佑也在里面,禁卫军虽然不全是武林高手,可也算得上出尖拔萃之人,也非吃素之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有道理吗?
一声响声打断了顾若曦的思绪,张芃芃已经打开了石门,领先走在前面,“这里是我父亲用来避难的场所。”
避难?张府需要避难吗?
张芃芃带着众人走到了里面,“特使,还请你们小心一点,我三姨有些疯癫,还请你们注意一下。”
“小兔子没牙齿,咬了姐姐头,啃了姐姐手,血飞溅,不说话,假疯癫,遇到生人就开咬,咬……咬……”
一个声音传入顾若曦耳里,漆黑的地下道里面,清浅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火烛,入眼的就是一个蓬头垢面,污泥遮住了面庞看不清容颜的人,顾若曦微蹙眉宇,这又是什么情况。
还不等顾若曦开口问询,后面的张颖就激动地跑上来,“小红,小红……”语气十分高兴,就像两人许久未见一样。
小红?这就是小红?看样子张颖的她很熟。
张璇呆滞着,似乎被眼前的人儿吓呆了,这不是应该死了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看着张芃芃面无表色,可她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看着张颖紧紧地抱着面前那个女子,也就口中所谓的小红,顾若曦开口道:“她们什么关系?”
“张颖是她的女儿。”张芃芃毫无感情地说着。
顾若曦看了一下张璇,依照张璇和张颖的感情,张颖应该是张璇的亲妹妹才对,现在这么说……是二夫人不是张璇的母亲还是张颖不是张璇同母妹妹?现在的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
张璇躲避着顾若曦的目光,这让顾若曦十分疑惑,再看看张颖和小红着实是像亲生母女一样,则张璇眼里总觉得是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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