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一直是灰蒙蒙的，却异常的亮，光线照在安言脸上，更衬的她的肤色透明，薄如蝉翼。
整个人脆弱的好像是一个精致的琉璃娃娃一般，一碰就碎。
长睫上挂着的若有若无的泪珠，更是让白熠心痛到骨子里。恨不得一把把安言揽入怀里，替她承受这世间的一切苦。
强忍着自己内心的冲动，白熠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了起来。
因为背对着众人，两人的互动没有人看到。
而一直盯着两人背影的苏皓，却蹭地一下突然站了起来。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
脑海里面一副画面和面前两人渐渐重叠了起来。
原来，是他！那个和安言站在一起的年轻男子！
苏皓的嘴角闪过一抹讽刺的弧度，在不明真相的其余众人眼里，都只当是安言背叛了他，他生气了。
虽说这气，生的稍微迟了一点，但之前，说不定是在忍耐呢？
轻轻扯了扯苏皓的衣角，白小黎用眼神询问着他怎么了，但后者则是轻笑着摇了摇头，看向白小黎的目光里带了些许为难。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来，这件事情果然是如同他预料的这般发展了，虽说剧情有些出其不意，但结果，却一直都是一个。
忍不住的再次伸手握住了那张纸条，苏皓的心里不禁浮上了百般歉疚。
“明哲保身”，依旧是熟悉的字体，但内容却让苏皓非常难以接受。天知道，当他看到这种字条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纠结？
但是，他却没有办法。
确实，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明哲保身。
下意识的握紧了纸条，苏皓在坐下时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季然。
借喝水的动作，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时间也拖的够久的了，是不是该做个决断了，白先生。”季然不紧不慢地说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扣着桌子，好听的嗓音在这安静的会议室内响起，有着几分轻快的情绪。
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句“白先生”，咬字清晰，意味深长。
闻声，白熠握在袖子里的手又不觉加深了几分力道，“我”字还没出口，便见到安言眼里的泪水越积越多，都开始打起了转，就好像是一把利刃在他心里打转一样，心疼、慌乱不止。
对于安言，他始终做不到淡然，更做不到放手。
即便明知安言喜欢不是自己，他还是愿意为她赴汤蹈火，明知是飞蛾扑火，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向她靠近的欲.望。
狠狠皱了皱眉头，白熠闭了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却还是不敢转过身来。
他怕，他怕自己在对上白小黎那双满怀期待的眸子时，便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但是他更怕，安言真的会从这里直接跳下去。从此之后，阴阳两隔。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选择了之后，会不会后悔，但白熠知道，自己如果眼睁睁的看着安言死，自己也绝对无法独活。
“所以，姐，姐夫，对不起，但我真心爱小言。”白熠依旧闭着眼，小声嘟囔着，声音轻到连白熠自己，都听的有些恍惚。
白熠握拳的力道又不禁加大了几分，却在睁眼，看到安言脸上滑落泪珠的那一刻，目光又变得慌乱了起来。
就好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被大人抓住当面训斥一样，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白先生，似乎很难抉择啊？”季然轻笑一声，简单的几个字里，满是暗示和警告。
白熠依旧没有回答，安言脸上的泪水更是愈发肆意了几分。
咬咬牙，早死晚死都是死，早死还能让小言少难过一会儿！
白熠打定了主意，紧握的拳头在力度加到最大之后，也松了下来。
“白先生，既然……”季然还未说出口的话，却一下子被白熠打断，转过身，白熠故意避开了白小黎的视线。
看向季然的目光里却多了几分威胁和厌恶。
“闭嘴！”毫不留情的打断刚要说出口，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我决定好了”。
他是小言喜欢的人，如果惹他生气了，小言应该也不会开心的吧？
苦笑着摇了摇头，白熠看向季然的目光也不禁柔和了几分。
看着面前的白熠，不知为何，白小黎总感觉好像事情发展的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但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浅浅笑着，满怀期待的看着白熠。
故意错开了视线，白熠假借着看季然，故意别开了白小黎的灼热的目光。
姐，对不起，小言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又是一番犹豫，白熠下意识的看了眼身边的安言，后者哭的梨花带雨，让人心里泛起一阵阵心疼。
自古梨花带雨最难防，更奈何对方，偏偏在自己心尖上。
看着安言落泪，白熠的心里更加不好受了起来。
相比于自己之前的挣扎，白熠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安言哭的肝肠寸断，却还是不忍心让他为难的柔弱模样。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让自己怎么忍心去去伤害？
白熠的喉间哽咽了一下，飞快的看了一眼白小黎，便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仅仅一眼，他便看到了自己最害怕的东西。
毕竟是血脉至亲，白熠也不忍心伤害白小黎。
这么一纠结之下，白熠又犹豫了片刻。
“白先生，我们，可都在等着你的决定呢！”见白熠的视线微微下垂，一直盯着地上某个地方，季然又不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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