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心发现路线不对,从上车道现在已经走了二十多分钟了,安阳本就不大,此时显然已经出了市区,不知道往哪里走呢。女孩子心细,也想又多,看到这种情况不紧张才怪。
孙老板听了觉得好笑,刚才你们问都不问就上车,现在倒想起来问了。孙老板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取了支烟点上,淡然道:“去哪?当然是回我家了。”
“不可能!”何亦心肯定地说道,“你在小吃街做生意,不可能每天这么远来回跑,肯定在市区住,要不挣的都不够油费的!”
“你看我像缺钱的人么?”孙老板笑着反问道。
何亦心一时语塞,的确,虽然不懂车,但这车怎么也有一二十万吧,还抽着玉溪,怎么都不想一个卖小吃的。
见何亦心不说话,孙老板苦笑一声道:“我平时的确在市区住,今天要不是碰见你们,我也不会回老家。本来以为这辈子可以安安稳稳地走完,没想到……”说道这里,孙老板有些落寞,无法再说下去。
何亦心听的心理痒痒,孙老板好像知道很多事情,而且看起来还有生命危险,好奇心驱使下,忍不住又问:“孙老板,您都知道些什么,都这种时候了还不能给我们说吗?难道回去还有生命危险?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跟我们回去呢?”
孙老板叹了口气:“倒不是我有意瞒你们,只是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给你们说了也没用。至于回去……如果不回去,我只会死的更快。”
众人听了心里都是一惊,这已经超出了他们预料,看来此行必定凶多吉少!
何亦心看着孙老板沉默了一会,才小心地问道:“孙老板,您以前是做什么的?”
孙老板一愣,反问道:“你看我像做什么的?”
何亦心想了想:“杀手?”
孙老板噗嗤一笑,道:“小丫头挺能想象。夜掩黄沙风吹土,发丘卸岭鬼吹灯,我以前是下窑子盗墓的。”
“啊?”何亦心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盗墓是犯法的啊,不过也只是判刑,怎么会有生命危险?”
“行里有一句话,叫不盗王陵不死人,也就是说只要不去沾染皇陵王冢和保护区,一般不会死人。而且我们盗的大部分都是大户人家的无主荒坟,本来就十墓九空,再加上保密性强,所以一般不会有事。除非犯了大案,那就是自己找死了。”可能每个人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都会意气风发吧,孙老板这次说的非常详细,“但是也有例外,有时候偶然发现一个大墓,会有大梁(上家)找到芥子(中间人),再由芥子出面组织耗子(专业盗墓者),开山破土实施盗墓。这种报酬很高,但是风险也大,是八成要出人命的。”
何亦心不明觉厉,觉得非常神秘,好奇道:“发丘摸金,搬山卸岭,不是有四派么?你怎么只说发丘和卸岭啊?”
孙老板微转方向,绕过一片坑洼的土路,回答道:“那都是小说的杜撰。自古发丘传一脉,盗墓都是发丘一脉传下来的,三国时才分化出了杂牌军摸金校尉,后来跟发丘世家交恶,被迫隐姓埋名,后来才逐渐发展起来。其实摸金校尉就是民间盗墓者的统称,没有规范的组织和传统,都是师傅带徒弟。”
孙老板又摸出一支烟,吴晓波赶忙点上,孙老板抽了一口继续说道:“夜掩黄沙风吹土,发丘卸岭鬼吹灯,这句话是从汉朝传下来的,卸岭是个动词,形容发丘们都有搬山卸岭的本领。听我父亲说过,西汉藩王刘去疾特别喜欢盗墓,他手下有个得力大将叫孙让,这孙让就是当时发丘中郎的头,本事非常大,帮刘去疾盗了很多大墓。不过后来失手了一次,刘去疾没过多久就挂了。”
“那怎么区分发丘中郎和摸金校尉?现在是不是没有发丘中郎了?”何亦心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她感觉这些内容如果写在小说里一定会很受欢迎的。
“随便一个人盗个墓都可以自称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可不是随便当的。发丘中郎自古都是孙家的人,都是跟官家合作的,从秦始皇设中郎(郎中令)开始,到现在都两千多年了。因为发丘中郎为官家服务的特殊身份,所以很难见于正史,一般正式的身份都是宫廷禁卫祭祀礼仪之类。所以你能看到发丘记载的一般都是乱世,大部分历史里只有摸金校尉的传说。”孙老板说完又吸了口烟,快烫到手才隔窗扔了出去,又关上了车窗。
“那现在没了吧?”何亦心好像有问不完的问题,“盗墓都是犯法的,现在也就些零散的民进盗墓贼了吧?”
孙老板把车停了下来,说道:“到了,下车吧。”
“不行!”何亦心急道,“说完再下。”
孙老板看向孙扬,孙扬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孙老板回头对着何亦心说道:“怎么没有发丘,你旁边就是个发丘中郎。”
“孙扬?”何亦心对黎风非常了解,那就只能是孙杨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脖子上戴的就是发丘中郎的信物――发丘令。”孙老板随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孙扬十分惊讶,自己的玉佩戴的十分隐蔽,又隔着厚厚的衣服,孙老板不可能看见的啊!
孙老板没有答话,自顾着说:“建国后,发丘一脉率先接受社会主义改造,成为新中国保护、抢救文物的主力军,也算是延续了祖宗的事业。要不孙魁元盗掘皇陵那么大的罪,怎么会就关几年就放出来
喜欢发丘令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