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走后,牟甜对他的话仍然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说自己没有骗那个疯婆子,难道还真准备带她去见她的儿子?可是听说她儿子好像是在外省坐牢,具体在哪个省都不知道,反正是很远的地方。
[额,也许他只是随口说说的。]尽管牟甜心里如此安慰自己,但是仍然担心这个傻子会真的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万一他真的要带这个疯婆子去看她远在外省坐牢的儿子,那……简直难以想象,但愿他只是随口说说的。
但是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情,却让牟甜的担心变的严重起来,因为她好几次听到:阿呆在那里打电话,到处询问马柱子在哪里坐牢,去监狱探监需要什么手续和资料……
[看来阿呆说的可能是真的,他真的答应过要带疯婆子去见她儿子,且真的准备是实践他的诺言。可这也太疯狂了吧.]联想到阿呆是为了帮助自己,才劝说疯婆子离开老房子的,她决定找阿呆谈谈。
“阿呆,上次的事情,谢谢你啊、”牟甜到了他的办公室,开口就是道谢。
“啥事啊?”阿呆疑惑地问。
“就是刮台风那天的事。”
“哦,这都过去了,怎么还想到来谢我。”
“因为顺利把疯老太劝说出来,后来她的房子倒塌了,避免了一次严重的事故,为此,我和文书记还受到了镇领导的表扬呢。听说,刘副书记还因此上电视了,市里可能会给他嘉奖呢。”牟甜说着,看了一眼阿呆,见他没什么大的反应,又继续说道,“对了,她家房子虽然倒塌了,但是镇里已经准备给她申请资金重新建造了,报告都打到建设局去了,暂时安排她先住在村办公楼……“
牟甜说完,又看了一眼阿呆,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就微微有点生气:“阿呆,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在听啊,你说的我都知道了。”阿呆淡淡的回答。
“知道了啊?”牟甜纠结了一番,还是进入了正题,“有传言说你准备带那个疯老太去见她儿子?你说现在的人也真是的,子虚乌有的事,好到处乱传。”她说完,紧张地看向阿呆。
“这不是传言,我是准备带她去看她儿子,这是我答应她的。过两天,估计就出发了。“阿呆说着,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可是,她是个疯子啊,你要带一个疯子去外省?这,这路途遥远的,万一路上……”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她听到阿呆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震惊和担心的。她睁大了眼睛,声音响亮,胸口起伏,明显的情绪激动。
阿呆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十几秒。
“阿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语气已经近乎恳求了。
“不用了,我已经答应她了,我一定会做到的,再说,她已经等了十多年了,她还能再等多久?既然碰巧让我遇到了,又碰巧让我答应了她。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路是远了点,不过我会把她带到的,你放心好了。”阿呆说着,目光流露出坚定和决绝。
这是牟甜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眼神,严肃认真,又带着刚毅果断。她轻轻地谈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办公室。
随后的几天,牟甜总是反复思量:[自己要不要也跟着一起去?他们两个,一个是半吊子的傻子,一个是疯子,就这样去一个陌生的、遥远的地方。]
[阿呆答应疯婆子带她去见她儿子,那是为了帮助自己把她劝说出来,避免台风造成伤亡的后果,他当时也是没有其他办法,才会答应的。自己有责任帮他……但是人已经劝出来了,可怕的后果也避免掉了,已经皆大欢喜了,他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带着疯子去外省?难道仅仅因为一句承诺吗?对一个疯子讲的话也当真?真是个傻子。]
牟甜纠结再三,还是无法做出决定,她只得询问文丽的意思:
“文姐,你说我要不要陪着他们两一起去?”
“这个不合适吧?于公,你一个驻村干部,没有职责也没有义务做这些,于私,你和她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帮她把生活困难解决了,已经仁至义尽了。”文丽考虑了一番回答道。
牟甜点点头,觉得有道理。随后,她又打电话给她的哥哥牟正,询问看法:
“哥哥,你说我该这么办?要不要陪他们一起去?”
“从利益的角度看,你去了没什么好处,反而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从情感的角度看,就看你心中的意愿是怎么样了。”牟正的分析很清晰,却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
牟甜经过几天的纠结,一直到阿呆带着疯婆子出发,也没有下定决心跟随他们一起去。
那是个凉爽的清晨,台风的痕迹已经被抹平,冲坏的路修回去了,刮倒的树搬走了。阿呆和疯婆子,一人带着一大瓶水,出发了,前往遥远的地方。
知道这个事情的人,有嘲笑,有挖苦,有讽刺,也有同情,有肯定,有赞扬。
但是人们不理解阿呆为什么要这样做,唯一看似合理的解释就是:那家伙就是一个傻子。
疯婆子显得很开心,一路上自言自语:“柱子,母妈来看你了。”
这些天,阿呆的心情一直是沉重,为了这次行程,他做了许多准备:通过很多渠道,包括询问派出所司法所等等,他终于查到了马柱子关在岭西第二监狱,随后又打听这个监狱的具体位置,如何坐车。接着了解探监的手续,所需要的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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