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几乎都要给一件又一件事情烦乱得撕个粉碎的黎小雪，回到了家，就把自己又扔到了沙发里，精疲力竭地仰面躺了好一会儿，总算把李君浩的事儿抛到了一边，勉强振作了一些的精神，还是给曹莹莹打去了电话。
曹莹莹应该是犹豫了一下，响了半天的铃声，才把电话给接通了。
“莹莹，怎么样，冯馆长那边可有消息了吗？”黎小雪迫不及待，直接就问。
曹莹莹遗憾地，有气无力地说：“我也让同事找了，还是没有结果。”
“怎么会？你的同事不是和冯馆长很熟吗？”黎小雪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
曹莹莹也不痛快起来：“听你的意思，倒是在埋怨我了？”
“没有，没有。你别多心。我绝对没有一点儿怨你的意思。”黎小雪连忙地道了歉，又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只是，莹莹，我真的觉得自己是遇见了骗子了。我真的是一分钟也等不了了。要不，我这就报警？”
“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曹莹莹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搁谁，谁也都会有你这样的担心的。只是，我同事就此也觉得蹊跷，一再还和我担保着冯馆长的为人，并表示一定可以帮着我们找到冯馆长。你就耐一些性子，等我同事那边有了结果再说，好吗？再说了，你真这么冒冒失失地报了警，恐怕是，对大家都不好吧。万一，冯馆长他只是一时有事儿出了门，临时又换了号码呢？”
黎小雪还是放不下心来：“如果是有事儿出门，倒也说得过去，电话号怎么又会轻易就换掉呢？而且，他之前总也应该告诉我一声。画展这么大的事儿！”
“或者，人家真的有什么紧急特殊的事情，说不准，很快也就回来了。”曹莹莹还这样宽着黎小雪的心，尽管，这样的声音从她的嘴里面发出的时候，也少了许多的底气。
黎小雪又有些不耐烦：“莹莹，我这个时候需要的，可不是什么宽慰的话。我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
“你觉得不对劲儿，你想怎么做，没有人拦着你。”曹莹莹也不痛快地说了，又使着坚定的口吻，“而你真想听我的意见，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再等一等。”
黎小雪吐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就这么报了警，你同事那边，你或者也都不好做。可，这毕竟不是什么小事儿……”
“你少来！”曹莹莹忿忿地打断了黎小雪的话，“你当我曹莹莹什么人了？为了我和同事之间好相处，我就不顾及你的感受，你的利益了吗？你这脑袋，怎么就这么轴了呢？”
黎小雪无可奈何：“我不是不可以等，可我不能就这样无休止地等下去。你说，我等到什么时候？”
曹莹莹还是气哼哼地说：“谁又让你一定等了？我可没有说！”
黎小雪苦苦地说：“我是认真和你说呢！”
“那就三天。三天怎么样？”曹莹莹又显得有些随意了。
“三天！三天！又是三天！”就这“三天”，黎小雪听了一次又一次，真就觉得这一时间上的限定，就好像一个魔咒一样。
“怎么了？”曹莹莹不高兴地问。
“我等不了这三天。”黎小雪肯定地说着，又勉强地表示，“就算等，我也只能再等上两天的时间。两天里还没有一点儿的信儿的话，我就报警！”
曹莹莹似乎不解：“真的要这么急吗？两天既然也都等了，还差那一天？”
“就是两天，我还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一定可以等得下去！就是两天，也会让我度日如年！这其中的煎熬，根本也没有谁会明白。”黎小雪忽然又歇斯底里，抱怨着的，似乎已经不止画展的事情，“换作是你，你试试看！”
“黎小雪，你什么意思？你又和我吵个什么？”曹莹莹也和黎小雪喊了起来，“听你这话头，倒又是埋怨我了？说一句你可能不乐意听的话，脚底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就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这事儿，小雪，当初我也只是给你出了点子，真正拍板儿的，还不是你自己吗？人家跟你提出那么多的经费的时候，我不也拦了你？是你一意要把这画展办下来，是你四下里张罗，直到这个时候！”
黎小雪确实是不乐意听曹莹莹的这些话，到底，也没有谁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冒这一风险，跟着曹莹莹，也只好又说：“莹莹，你又误会了。我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
曹莹莹冷冷地一笑：“算了吧！听话听音，咱们这么些年的交情，你的意思，还当我真听不出来？说了这么老半天，你一心只把冯馆长当成了诈骗犯了。而我，多多少少也是给你们牵线的一个，你又怎么会不怨我？”
黎小雪又不得不解释：“你也知道，我这些天心情就非常地糟糕。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也免不得会走板儿。我如果真的带出了你以为的什么怨气，我也真的不是对你，我为我刚才的话，更愿意和你再一次道歉。”
“说得多好？哪里又像心情不好的人说出的话？一句句，都好像官场上的辞令，严谨到了天衣无缝，不可挑剔的程度。”曹莹莹连讥带讽，而后，又叹息着说，“又道什么歉？你我之间，什么时候又要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了？倒是，你真正怨上我几声，我还更可以宽了一些的心。说来，也是我当时太着急了你的事情，不够冷静。”
听着曹莹莹这些字字都带了刺儿的言语，黎小雪又是一阵阵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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