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外姓弟子的居室外便响起了人声。
“恭迎大师尊!”
“大师尊!”
萧正清目光祥和,扫了一眼这些外姓弟子:“散了吧,都聚在这门口,会扰了凌落养伤。”
大延上前一步,道:“大师尊,狗尾草他……呃不,凌落的伤口又撕裂了,早晨就痛的醒了过来。”
“是吗?快去看看!”
萧正清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道:“无论凌落是不能修炼的凡人,还是可以沟通天地的山海师,你们即是同门弟子,应当等闲视之,怎可拿嘲弄轻慢之词加身?”
身后大延几个弟子听了,吓得立刻跪拜在地,连连道:“大师尊,弟子知错,弟子一定改过。”
说漏嘴的只有大延一人,但此刻跪拜着的,却有数名弟子,皆是心虚所致。
萧正清挥了挥衣袖,推开门进入了凌落的厢房。他也不说责罚,也不说原谅,留下几名弟子不知所措的继续跪着。
厢房内,萧正清随行弟子道:“凌落,大师尊来看你了!还不起床迎接。”
凌落躺在床上,并没有起床迎接,反而背过身去。肺部的剧痛让他想咳又咳不出来,极为难受。
“人都这样了,免了这些礼数。”萧正清说着便走到床前,抓住凌落的手腕探查伤势。
“旧伤愈重啊!这玄冰能帮你缓解痛楚。”他从怀袖里摸出一粒透明的玄冰。
扒开凌落的衣襟,将玄冰按在胸口,掌运灵气将玄冰炼化成液,玄冰液渗透肌肤腠理,进入了体内,冰凉之感传遍开来。
玄冰液弥散到肺部,滋养着受伤的地方,剧痛立刻缓和下来,立觉舒爽。
随行弟子道:“这玄冰极为难得,从太南之地采取,历经遥遥十万里运回仙门,大师尊自己都舍不得用,还不快拜谢大师尊。”
凌落坐起身,望了一眼那随行弟子,他没有行拜谢之礼,而是淡淡丢了句:“是么?”
随行弟子顿时语塞:“你!”
萧正清并不为这生气,笑道:“凌落,你来到仙门三个月,一直困于不能修炼玄奇。你只需养好伤势,今后不必再意气颓靡,我与众师尊都商议好了,秋晨山会重用你。”
随行弟子道:“凌落,外姓弟子要在仙门受到重用、取得地位,难如登天。被大师尊看重的人,前途一片坦荡,日后,你当知恩图报。”
被仙门重用,多少外姓弟子在岁月的泥潭打滚,替仙门死命效力以求分寸之功,不就为了这一天么?
一旦被重用,更有山海师的身份,凌落必将平步青云风光无限。
不过,凌落心知萧正清的来意,萧正清这番话,是任命,也是试探。他给了自己一条路,同时也在试探自己,是一心逃回尘世?还是愿意为仙门效力?
一旦对答有失,恐怕从下一刻开始,自己就会被控制住。
凌落略微思量,说出了一个让萧正清很意外的回答。
“大师尊,我不愿!”
萧正清面色一敛,重新打量起凌落。
那随行弟子急道:“大师尊看得起你,你竟敢不识抬举。”
萧正清笑了笑:“你不愿意,秋晨山也不会强人所难。不过,我想知道可有缘由?”
凌落也是笑了笑:“我不想说。”
萧正清将凌落的手放进被子里:“好好歇息,我会再来看你。”
萧正清走出厢房,大延和几名弟子还跪在地上,萧正清也不发话,径直离去。等他走出了院落,大延他们才敢站起身来。
大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透过窗栊看了一眼卧床睡觉的凌落,低喃道:“狗尾草违逆了大师尊,以后在秋晨山就艰难了,我得把这事去跟浅儿说一声。”
浅儿跟随着大延,来到凌落的厢房。
“小落,柴屋烧死的萧鹏,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那把火,是我放的。”凌落坦然应答,却并未解释什么。
浅儿又道:“你知道吗,萧鹏是大师尊的亲侄,大师尊对你早已恨之入骨。”
凌落一怔,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萧鹏是萧正清的嫡亲。没想到一个对我恨之入骨的人,就在方才笑着还跟我说话……
“我总觉得,大师尊这个人不像表面上那么和善,今日他亲自来给你治伤,不知有何原由……”
大延看了看门外:“浅儿别说了,议论师尊是触犯门规的!”
秋晨山,龙牙峰,一宅院内。
萧质站在堂中,咬着牙:“父亲,狗尾草一下子变成了山海师,所有人都在关注他,想杀他难上加难。”
萧正清转过身看了他:“质儿,让一个人最惨的办法是什么?”
“是打断他的腿?”萧质答道。
萧正清摇了摇头。
“是刺瞎他的双眼?”
萧正清踱了几步,道:
“错,让一个人最惨的办法,是打断他的腿,刺瞎他的双眼,但不能让他死了,而是让他永世为奴。各仙门的师尊都在盯着凌落,这段时间,你和你的小弟都收敛着。我心中早有谋划,他没得选择,只能按着我给他设的路走。”
“孩儿知道了!”
“交给你办一件事,你去卖个人情给萧浅儿。”
萧质受命离开了龙牙峰,找到了浅儿。
“浅儿,我就知道你在逸云峰。”
“萧质,你找我有事?”
“我知道你对那根狗尾草心存愧疚,现在你有个机会可以帮他!”
浅儿停下了脚步,转了回来:“什么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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