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我就骑上自行车又去了砖窑厂,为了怕那把自行车被人偷走,我就用一个绳子一头栓到我的胳膊上,另一头栓子自行车的后轮胎上。
就这样,我每天早上很早就起来,把水果市场的纸皮一收拾,然后拿到废品收购站去卖。由于得到饭店那个老太太的关心,我得以省去了很多生活费,所以几天以后我把人家的自行车钱也换给了人家。
也就是说,经过几天的努力,我除了能养活自己之外,还拥有了一把自己的自行车。
但是有一天,当我又驮着收拾好的纸皮去那个废品收购站去卖时,碰到一个骑着三轮车收废品的驻马店老乡。我们两个搭讪后他问我驮着纸皮去哪里卖。我说,xx。
他又问我那里给我多少钱一斤,我说,一公斤四毛。他说,他知道有个地方比我去的那里贵五分,然后他又问我愿不愿意去。我想了想说可以去试试。
那老乡就给我讲了另外一个废品收购站的具体位置。我就把那些纸皮驮到了那里。那收废品的是一个光着头的老头,个子不太高,看样子又六十岁左右。
他一边帮我称纸皮我们一边聊天儿。当得知我的情况以后他给我提了一个建议,他不让我捡纸皮了,说捡纸皮太累,不如去捡羊骨头卖给他。
“羊骨头多少钱一斤?”我问他。“四毛。”他说。“我怎么捡?哪里有羊骨头?”
他一听我问笑了笑说:“维吾尔人都喜欢吃羊肉,他们在吃羊肉的时候都会把骨头扔掉,所以,只要你留心,那些酒店了,餐馆了,小饭店了都可以捡到羊骨头。”
我一听老头说得有道理,就打算试一试。
于是,第二天早上我就不去那个水果市场了,而是骑着自行车在喀什的每条大街上转悠。果然,在一些饭店的门口可以看见维吾尔人扔的羊骨头。我就把那些羊骨头捡了起来。
捡羊骨头最让人兴奋的是捡羊头。那羊肋骨或者其它别的骨头都很轻,羊头就比较重。捡到一个,拿到手里,沉甸甸的,令人感到莫名的兴奋。
我捡羊骨头捡了几天,那收废品的老头也和我成了好朋友。他跟我说,他刚来新x的时候和我一样,也是在流浪捡废品,后来又慢慢地买了一个自行车,再后来又买了一个三轮车,然后又收废品,到最后又开了一个废品收购站。
“你其实也能和我一样。”他说。“不能吧。”我说。“你现在可以天天捡羊骨头,等攒了一部分钱,可以再买一个三轮车,然后收废品,然后再慢慢地在这里立足,慢慢发展。”
“那我试试看吧。”于是,在我的心里有一种宏伟的蓝图又产生了:那就是将来有一天当废品收购站的老板。
可是,我是一个性急的人,这种遥远的梦想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再者,自己的文学事业怎么办?未婚妻怎么办?
对了,一想到未婚妻,不禁令我黯然神伤:她比我小那么多,又在酒店那种是非之地打工,不知道她会不会移情别恋?
虽然她爸爸在我跟前说得那样坚决,可是万一她真要变心,她爸爸又管得了吗?一想到这些,不禁令我心急如焚。我于是想到了给她打电话。可是,我记得她的电话号码在我的背包里。
而我那个背包当时在张林福的工地里。我又下意识的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从右边的裤兜里摸出一张纸来,那上面倒是有一个电话号码,是燕子的表姐夫老志的。
是啊,自从上次我说借钱那边挂掉电话以后,我已经好久没给那边打电话了。那徐新强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挨了他朋友张林福的打,他知道以后会不会找那人算账?
而他的妹妹究竟又在何处?他们又在干什么?而他们又会不会认识一些熟人,然后给我再找个活干干?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所以,在我捡了几天羊骨头身上攒了一些钱以后又拨通了那个电话。那话那头问我是谁。当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时,那边那个老太太惊讶地说:“是你呀,你还没有死呀!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你好长时间没打电话了,你这段时间在哪里?”
老太太一连串的反问不禁令我鼻子一酸:“我在捡废品养活自己。”我说。
“不要再捡了,快过来,老志给你找了一个活让你过来。”“那老志还能想到我?”我想,“他不是不管我吗?”
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是说我是该像老头说的那样在喀什这里好好发展还是去燕子的表姐夫那里,实在让人难以决定。
我正犹豫时,我打电话的那个电话又响了起来。店主人一接说是找我的。我接到电话以后,那老太太又问我:“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张建明。”“那刘斌贤你认不认识?”
“认识,”我说,“他是我一个村上的我的一个孙娃。”“他这两天在这里,你今天赶快来这里,他带你去工地。”“我怎么坐车?”我问。
“你可以先从喀什坐车到莎车县,然后再打这个电话,我们派人去接你。”我一听,马上挂了电话。
那刘斌贤和我一个村,他和我大哥同年,但按辈分我们都是他的爷爷。我不知道他是哪一年来新x的,也没想到他和燕子的表姐夫用的是一个电话。
不管怎样,人家在那里等你,你就一定得过去。什么宏伟蓝图?什么收废品的老板?通通见鬼去吧。
但是,我要过去,我那把自行车怎么办?又带不过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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