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想法,我就没再提想留下来,也没再提工钱的事。还好,第二天早上,那李小虎老婆还让我在他家吃了早饭。我就拿上行李,离开小李庄村,徒步向郑州火车站走去。
我在这里应该向读者们谈谈我的行李。我其实在离家出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在外面这么长时间,所以连一件换洗衣服都没带。我所带的只是一些能证明那篇《出墙红杏》是我写的一些写作提纲以及一些灵感的碎片,还有一本巴金的《家》。
可是,到那时为止,那本《家》也不知何时弄丢了。我那个绿色的薄布包里只剩下几本教案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碎纸片儿。当然有人要问了,那你在人家家里五天时间就不换衣服吗。
换是换,不过换的衣服也是人家李小虎的旧衣服,等自己的晒干了再还给人家。
那天离开他家时我又穿回了自己的衣服――也不算是自己的,更确切地说,那件米黄色的旧夹克可是预制场那个小混混的。
就这样,我依旧穿着那件小混混的旧夹克,手上提着那个装着小说提纲和灵感的布包,向郑州火车站走去。
走在路上我在想,这回混票可要混到南阳。以前在家时常听老年人讲,南阳离家只有一百多里地,就是走着回去也快。
可是,到了郑州火车站,却没有直发南阳的车。而我又不知道哪趟车经过南阳。向车站的人打听,人们说没有车经过南阳,但有车经过信阳,属京广线。
“去信阳也行,”我想,“以前在家听收音机里河南电台天气预报时,播音员老是喜欢这样说,南阳,信阳,驻马店三地区晴天有多云,或者怎么怎么,信阳离家肯定比郑州近,不然天气预报怎么会把这三个地区往一块扯?”
但是,我是想混票的,买到哪里才能到信阳呢?我刚开始没有看售票厅的班次,就向售票员要了一张去xx的票。
她还没开始打票,我抬头一望,看见售票窗口的上面写着“新郑四元”四个字。说不定我要买的那个地方不到信阳,新郑才到呢。
想到此,我急忙改口道:“对不起,我不买去xx的票了,我要一张去新郑的票。”“这样不行,我不能给你打票,你刚刚说得好好的要买到xx,怎么又要去新郑?是不是想混票?”
售票员说到了我的心里,我嘴上哪里肯承认,“我本来要去xx看一个朋友,可后来又想去新郑看另一个朋友。”售票员不相信我说的话,也不给我打票。
只用那双生气的大眼睛看着我。我也毫不示弱的望着她。就这样,我们对望了足足有五分钟。她终于妥协了,就为我打了一张去新郑的票。没想到,歪打正着,去新郑的车刚好属京广线,也经过信阳。
我又坐车到信阳。我到信阳已是晚上。用身上身下的一块钱买了两个馒头吃吃,我又身无分文了。那晚,我在信阳车站周围胡乱转悠了一夜。
期间,有一次因为想找个地方住而来到一个帆布搭成的篷子边,被卖夜宵的以为是贼而拿起铁棍把我轰走好远;还有一次来到一辆旧车边想去车厢睡觉时被里面睡着的几个流氓吓得七魂丢了六魄。
总之,我找过了许多地方,却终于连一眼也没能合上。我甚至想像在武昌车站一样碰到一间烂房子都不可能。虽如此,我还是熬过了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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