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万俟谦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脸上半点不见得意之色。
“我要是真的有心寒碜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族长看着笑容温和的万俟谦,心里更加别扭。他越是平和,越是好说话,自己就更加气恼。
“行了,别站着了,进来吧。”
万俟谦跟着族长踏进颇为气派古朴的正堂,灰衣男子命人给两人上了茶之后,就十分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正堂之上,族长高坐于主位之上,脸色青黑,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万俟谦。反观后者,居于客座,却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要么低头喝茶,要么环顾四周,似乎要将这古朴的景致看个透彻,满脸的闲适自如,一点也没有脑袋上面顶着一尊大佛的压力。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无话,静坐了许久。见万俟谦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族长终于忍不住了。
“直说吧!你来兴州到底有什么阴谋?”
万俟谦摆了摆手道:“族长这可就是误会我了。我糟老头子一个,还能有什么阴谋?就是有阴谋,也万万不敢在您面前耍,是吧?”
族长皱着眉头。
“别叫我族长!”
万俟谦的笑意微敛。
“阿印,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坏。”
方印脸色一变,眼睛里面满是嫌弃和不耐烦。
“少给我阴阳怪气!跟年轻的时候一个样!这么多年,你竟是一点都没变!”他嗤笑道,“还以为你离开了朝堂,为人师表会收敛一点,没想到还是这么不会做人!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一代大儒的!”
方印越说越愤怒,对着万俟谦更是怒目相向。
两个人自年轻的时候就相识,因为才学相当,都是当时名震一方的才子。彼时万俟谦已经是帝师,虽然没有在朝中任具体的官职,却是老皇帝特许位同一品。
拥有一品的职级,享受一品的待遇,却不用干着一品官的活。不仅如此,每天还能见到皇帝,和未来的皇帝。这在当时,不知让多少人眼红。
京城中,有人对他阿谀奉承,假意讨好,方印看不惯,再加上在学问上,不管方印做的再好,万俟谦总是能压他一头。久而久之,两个竟成了针锋相对的死对头。
说是针锋相对,但就是方印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他在嫉妒万俟谦。每次他故意找茬,万俟谦都会笑着让着他。
但就是这份大度,这份从容,这份宽和,让他从此对万俟谦的笑意产生了深深的憎恶。
本以为两个人会这样就此斗一辈子,没想到一切的争斗,都止步于几十年前的那场变故。万俟谦远离朝堂,方印则是被人带回了匡州,从此安守匡州,继承祖业。
但他还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将这份产业交给儿孙辈,自己再去找万俟谦对上几次。谁想到后来,先帝登基,匡州改了名字,一直沉寂到今天。
再次得到万俟谦的消息,是他在澜元镇设教坛的时候。得知此事,他一时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离开京城的时候,他曾经多少次想去找他,或者托人问他的消息。但是时隔多年,当再次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那人却不知什么时候成了当世大儒,成了天下读书人的榜样。
他欣慰,因为有生之年还能知道他活着,还能知道他的消息。但是更多的,是嫉妒,嫉妒中还带着那么一点小愤恨。
虽然不知道他当年为何远离朝堂,也不知道当年的京城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不管怎样,当年两个少年的“战争”,终究是万俟谦赢了。
虽然,他总是赢得那一个。
所以这一次,当万俟谦来到兴州城的时候,他便知道,也许是朝廷要对他们动手了。
匡州的历史摆在这里,此后的每一任帝王,都是先帝的子孙,任何一代君王,都绝对不会容忍皇室的威严有一丁点的威胁。灭掉兴州,几乎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先帝和当今圣上一直没有动手,无非是还没有想好由头,怎么拿到匡州祖传的兵器锻造法。
万俟谦虽然出了朝堂,但他曾是帝师,跟皇家的关系不会这么轻易就断开。
方印看着他满脸回忆往昔的模样,吭哼一声。
“难得谦老还记得我叫什么。”
万俟谦有些无奈:“不是刚才还说让我不要阴阳怪气吗?怎么你反倒阴阳怪气起来了?”
方印知道,自己不说,这个老头是不会主动开口的了。这样周旋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
“你走吧。无论是遗旨还是兵器锻造法,我哪个都不会交的。我家祖上为了这个付出得太多,没有任何谈判的可能,这也不是能谈判的东西。”
说罢,方印长舒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卸下一个包袱一样。
“说实话,我早就知道,守着这么两件东西,早晚有一天会对上你。不管是先帝还是当今陛下,都不会放着你不用。”
他苦笑着说道:“拒绝的话,我在心里演练了上百遍。生怕哪一天真的对上你,又会败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下面。论说话,论博辩,我总是不如你的……以前我输得起,但是兴州的东西,我没权力输出去。”
方印目光炯炯地盯着万俟谦:“你走吧,斗了一辈子,也让我赢一次。”
万俟谦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方才说道:“你误会了,阿印。”
“我这一次来,并不是陛下的意思,也没有领什么任务而来,只是单纯地来这里看学生,仅此而已。”
但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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