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还挺惜命的,那这些天里又为何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这是苏戒第一次开口和孙束说话。
孙束的眸子闪烁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鱼澈。
鱼澈正收拾这些黑衣人的尸体,遇上命大没死的,他就再补上一刀,根本没空理会孙束。
孙束张口欲言,眼里在一瞬间涌上热泪。
苏戒的表情定格为呆滞,他忽然想起舟载月遇到自己的时候,第一次也是这般流出了眼泪。而孙束此刻的表情便如当初的舟载月一般复杂。
在这一刻,苏戒的眼里忽然有一分明悟:难道孙束是……燕灵国的人?
然而,就在孙束即将开口的时候,舟载月忽然向前一步走,挡在了苏戒的身前,他对着孙束微微摇了摇头。
孙束低下头,没再开口。
苏戒也没再开口询问什么。因为他从舟载月的举动中已经明白了,舟载月认识孙束。
可今天这群黑衣人是什么人派来的?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孙束,不然那名死士也不会在将死之前把剑扔向孙束。
孙束沉默着,他低着头,热泪从眼眶中流出,但嘴角却上扬出一丝微笑。
由于苏戒的面容和燕灵国先帝的容貌十分相像,再加上舟载月待在苏戒的身边,所以孙束自然而然的猜测到了苏戒的身份——燕灵皇室血脉。
“太子殿下,终于找到您了。”孙束的口中无声的吐出几个字,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这个时候的苏戒却更加疑惑了,倘若孙束是燕灵国的人,那么,他和舟载月为何同时选择待在岩辉国?
今天这些黑衣死士又是哪一方派来的?
苏戒的脑中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偏偏此时无人解答,而他所知道的信息又不足以对这件事做出合理的推断,所以苏戒的心里产生了几分郁闷,看来他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就像雾里探花,他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大概轮廓,却不知道里面的细节究竟如何。
鱼澈把黑衣死士们的尸体都堆在一起置于墙角,不过院中的血迹却没来得及清理,苏戒一行人这次没住在客栈,只因到达这个城池之后看到有人恰巧租这个院子,以萧笙年的性格,客栈肯定不如这院子来得自由舒适,因而就交付了半年租金,但他们只是住一夜便走。
“好了,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彻底,现在最好是休息一会儿。”舟载月见鱼澈还打算清理院子,便开口说道。
“可……”鱼澈有几分迟疑。
“孙束我们帮你看着,这院中的狼藉一会儿花银子找人来收拾吧。”舟载月淡淡道。
“谢舟老。”鱼澈的身体确实还略有不适,他谢过舟载月,便回房间休息。
“现在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老夫?”等鱼澈离开,舟载月笑着对苏戒道。
苏戒点了点头。
“孙束是我们的人,他待在岩辉国的原因与老夫相同……这些黑衣人应该是婪不毁派来杀孙束的……这一路要小心了,这些黑衣人很有可能只是投石问路,他应当有更多的死士存在于岩辉国。”
“派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杀一个孙束?”难道孙束知道什么秘密?有必要派这么多人来?
“呵呵……这一次是为了杀孙束,下一次派人来了,估计就是为了杀老夫了。”舟载月的笑声很恬然,他的头转向燕灵国的方向,浑浊的双眼望向遥远的天边,他道:“当然,他存留这么多死士,最大的目标就是杀了你。”
“他们已经知道你找到我了?”苏戒警惕起来,假如真的被一群死士惦记上,那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有可能前一秒你的身边路过一名路人,后一秒这路人就变为夺命杀手来取你的命。
“估计是不知道的,这一次他们折损十几名手下,下次动手之前就会事先调查老夫的身份了,而老夫云游多年,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了解清楚的,至于你——你的相貌虽然与先帝相似,但这些死士们是认不得的,事隔十六年,现如今知道先帝容颜的又能有多少?”
舟载月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沧桑的悲凉,他的唇畔没有了笑容,浑浊的双眼像是蒙上了一层帘幕,他又道:“你有温念轩这个身份作为掩护,婪不毁的本事还没那么大,不可能那么快发现你的。”
“……既然孙束是我们的人,难道真的要把他押送回岩辉国京城?”
“当然不。老夫已让人安排好了。”舟载月没有详细说,他把仍旧坐在地上的孙束拉起来,淡淡道:“这一路再忍耐几天,燕灵的人很快回带你走的。”
孙束的嗓音有些沙哑,他的目光移向苏戒:“嗯……舟老,这位是……太子殿下吗?”
“是。”舟载月回答得干脆,却直接伸手阻止了孙束即将下跪的举动,“笙年快回来了,你还是安心待在屋子里吧。”
孙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他严肃认真的朝着苏戒低下头颅:“愿为太子殿下效死!”
说完,他独自走回了房间。
苏戒一时哑然,他有些不明白,距离当年婪不毁叛变已过了十六年,十六年之后,这些人仍旧不放弃复国,舟载月如此,孙束也如此,他们以战北将军巨镰刀为首,与婪不毁相对峙了十六年,十六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六年?
值得吗?
似乎是看出了苏戒的想法,舟载月道:“燕灵信奉神人,认为他们的今天来自于神人的馈赠,皇室血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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