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城外。
破旧庄园,朴实衣着妇女在破旧木桶中清洗着手中刚刚摘下的绿菜。
她抬起头,望着空中乌云密布,念念有词。
“又是一年大风大雨噢,可怜了天下苦行人,吃食庄稼又要叫它冲刷了去。”
妇女收拾起物品。
她起身,弯腰想要提起木桶,神色却又蓦然一顿。
“那个姓薛的,整日带着面具不肯摘下的后生,好久没见了,听说找到了个不错的差事?”
“不是说还要报答我,请我吃城里的蜜饯么,呵呵...”
妇女自嘲的笑了笑。
本来就不是为了报答。
问心无愧便好。
————
清河城角落。
肉铺里。
咔嚓——
大刀落下,qín_shòu快速死去,没有过多挣扎。
持刀者是手法老练,每一刀都恰到好处,不会给qín_shòu带来一点多余的伤痛。
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似乎从来不会偏移。
屠夫宛若一个精准的机器,微微皱眉。
他将qín_shòu处理好,好生储存。
之后,便趁着浮日,偷得半日闲事,洗去血腥气。
丢了几个满头给常见的流民。
屠夫抬起头,瞧着乌云滚滚,呢喃自语:
“要下大雨了啊...”
————
清河城外。
穷儒生在破庙,依靠着木墙,单薄身子颤抖至极。
“薛兄,你在哪里...”
他双手抱头,不断呢喃着。
这几日,薛书剑仿佛人间蒸发了。
穷儒生得罪过老爷,进不了城,往来的差夫又喜欢戏耍他,一会说薛书剑死了,一会说薛书剑回去继承了财产。
穷儒生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副新字。
时间久了,墨迹都淡了。
劣质宣纸微微泛白。
穷儒生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是小生的知音,兄弟。”
“你去了,新字新墨都无所谓了。”
穷儒生缓步踏出木屋,瞧见漫天乌云密布。
薛书剑已经消失好几日了。
没有一点消息。
儒生知道,他不是会丢下自己偷跑的人。
那便是死了。
穷儒生双眼通红,挥舞着破旧笔杆,指着天空。
“我日你老母的老天爷!穷人的命便不是命?”
“恨身不得双翼,为青鹏扶摇,斩苍云白狗!!”
他破口大骂,可能是闲着骂的不过瘾,甚至踏上一块大石头,登高指空。
穷儒生恨。
恨自己穷,恨世态炎凉。
薛兄弟死了,除了自己,会有人在意么?
什么时候,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驾鹤西去了,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一件事了?
穷儒生一直骂了几个时辰,嗓音沙哑,心中郁气却越来越是堵塞。
破庙前头是官道,不时候有行人路过,瞧见穷儒生的破口大骂。
不认识的便装作没见到。
眼熟的,知晓穷儒生身世的,便都是摇头叹气,叹的是书生疯了,日后少了个乐子。
一直骂,却实在骂不舒服。
穷儒生不知为何委屈起来,头也不回地躲进破庙。
他讲自己的脸深深埋藏进破旧的衣物,腐朽的味道从四面八方钻来。
他抬起头。
稀里哗啦——
雨水已经淅淅沥沥。
“我若是死了,会有人在意么?”
穷儒生怔怔出神,眼睁睁看着落在门前的半张宣纸,那张被自己视为最重要之物,被微风轻易吹走。
吹走的,还有穷儒生对于人间的最后一点期待。
“曾经或许有,在意我的人。”
穷儒生呢喃着。
“可惜。”
“何处青山,何处友人,人生自古留不住,留不住啊...”
————
清河城,韩家大院。
薛书剑身边的黑雾转的越来越快,灵光闪烁。
黑雾哈哈大笑:“那群外来的魔道仙人们好像已经警觉了,可惜,晚咯。”
“等我吞噬完全了你的力量,什么血炼大法,什么绝世天骄,便都是我的垫脚石。”
“我!是无敌的!!”
咔嚓——
金光乍现,宛若一颗心脏,咚咚颤抖着。
每一下颤抖,其盛一分,黑雾愣住。
薛书剑悟道了。
他的身影在高速转动的黑雾之间,缓缓睁开双目。
他的神念早已在清河城天空中四处游走。
此时。
薛书剑的神念虚影停留在空中。
他抬起头,望着仿佛近在咫尺厚重黑云。
薛书剑晃晃悠悠伸出左手。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莫以恶小,莫以善小。”
“勿忘之,勿...”
薛书剑不断呢喃着,双眸中隐约有星河亮起。
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他的心脉激活,冲刷四肢。
“恩在,仇也在。”
薛书剑的左手轻轻晃动。
咔嚓——
天空之上的云层,在这时裂开了。
那厚重的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黑色,背一道恐怖的力量硬生生破开了一条裂缝!
裂缝之中,金光璀璨,洋洋洒下!
薛书剑沐浴金光之中,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他低下头,瞧着韩家院内滚动黑雾。
此时此刻,
只想以力杀妖,还恩报仇。
薛书剑默默闭上双眼,神念快速坠落。
回归本体。
咔嚓——
韩家,黑雾快速紊乱。
“不对!这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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