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总虽然住院,但其实只是轻微的身体不适,情况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糟糕。
当然他也心知肚明,天亮后甚至就今夜,各种新闻媒介恐怕都会因此大惊小怪起来。
当听周庆山告诉他赵唐来了的时候,朱总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的神色。
“怎么把他也惊动了?”他伸手扯扯身上的被子,不无责怪地嘟哝道。
老周也不分辨,笑笑。见他再没说别的,便转身出去带了赵唐进来,后面跟着提着花篮的许静。
只是礼貌地问好,将花篮摆放在窗前小桌上,许静便懂事地告辞,拉着护工边交代如何给花篮喷水边走出来。老周走在他们身后,留赵唐在里面,然后伸手带上了门。
“让你跟着受累了,不好意思。晚上没什么着急的事吧?”周庆山示意许静一起坐到走廊的长椅上,关切地问。
看到许静使劲摇头,周助理笑了:“别忍着了,肯定惦记着吴芳那边吧?想问什么就问呗。”
“可是……。”许静拿眼睛瞄了下那扇门。
周庆山嘴里“啧”地一声,说:“你甭听他一本正经,他那是给你上课呢。这人生中该有课本,可又不是啥时候都必须照本宣科的。
赵唐这小子哪都好,就是有点呆板,不太会拐弯。当初他要是别那么直来直去,也不至于老爷子被搞得下不来台,最后只好叫他辞职。
其实老爷子是不想赶他的。”
“您的意思是俩人话说到那个地步了,朱总不得不下狠心?”
“应该说是当着几乎全体最高层的面话说到那个地步了。”周庆山叹气:“朱总也得维护自己的权威性,不然这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懂了。”许静点头。批评领导要讲策略,只顾自己泄火就成了玩火者。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并不太舒服的长椅上交流。面对这个不会怵场子的姑娘,周庆山渐渐有了谈兴,和她说起自己在2004年空荡荡的卧铺车厢里与朱总相识,后来弃了央企办公室副主任的职位跑到厦门去追随他创业;
说起汉河初创的那几年,感叹现在有那么大的队伍和如此高级的场地;
他甚至记得赵唐来报道时那青涩的傻样,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来。
许静忽然脑子里跳出这个问题,禁不住问:“您以前在央企编制里挺舒服,为啥跟了朱总这么多年,还一起经历风风雨雨哩?”
“我要说投缘、聊得开,你肯定不信。哪有这样就能让人十几年紧跟着的道理?可我就这么做了,而且就算后面再发生什么,我还会和朱总一起面对!”
周庆山看着许静笑笑:“人呐,有时候就这么轴!我自信看人很准,当然这是有无数成功例子支撑下产生的自信,不是盲目的那种。
我从开始就相信朱总是个不屈不挠的帅才,跟着他可以不怕风吹雨打,一遍遍重来。没关系,我们总有达到目的的那天!”
许静半张着嘴巴望着周助理,好半天说:“真佩服你这样的人,也佩服朱总。他我是学不成的,能学到你的一半也行啊!”
“你这是要拜师吗?”周助理大笑道:“赵唐出来会和我急的。”
“托尼才不会,他总说从每个人身上学习一小部分优点,自己身上就能汇聚到无数的光芒。
我又不跳槽过来,只是想……,要是我有烦恼、不明白、想不通的事情,我能来向你请教、请教就三生有幸啦。
只不过,怕你没工夫搭理我这小字辈呢。”
周庆山正要回答,忽然病房的门开了,赵唐满脸歉意地来到两人面前。“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说完看了许静一眼。
“你们聊完了,要不要我叫个车?”许静忙道。
“好,你让师傅二十分钟后到医院正门就行。”
许静答应着先下楼,留他俩说说话。
过了一刻不到,许静刚刚挥手请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就见赵唐和周庆山两个并肩走出来。
“告诉莎莉别担心,这里有我照应,明天早上小庞师傅来接我的班。你们还是优先稳住自己阵脚,不必太担心这边。”周庆山低声道:“那些人也许会拿这件事做做文章,但短时间内汉河我们还能控制得住,我拜托你的事情要抓紧,这个是重点!”
“放心!”赵唐点头,转身先钻进车里。
许静也和周助理告别,周庆山笑着告诉她:“有什么事发个微信,有空也可以见面聊。
请教谈不上,就算过来人分享点体会和感悟吧。
无论你现在遇到什么其实都没啥。路走过去了再回头看,它也不过如此,只是走在路上的人觉得它陌生而且漫长罢了。”
果不出所料,接下来几天纸媒、电媒、空媒都传开了汉河内讧、朱总住院并可能被迫下野的“重磅消息”。
一时间慌神的股民纷纷抛售,不但汉河股值大跌,甚至引发了整个面部识别概念板块的动荡。
业内大佬们连襟接踵地来电话或派员“慰问”,都想求证并了解朱总病情,周助理理所当然成了众人争相联络的对象,忙得连吃饭功夫都要靠挤了。
许静忽然感觉有好多双眼睛在背后盯她,许多原本见到自己满面笑容、奉承羡慕的同事忽然像躲瘟疫似地绕着她走路,好像和她擦肩而过都会带上什么污秽一般。
“别理他们,神经病!”乔大苹果看到有个刚迈出门,见到许静经过忙又缩回去家伙后,气愤地昂首挺胸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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