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皓忙打起精神,说道:“大王雄心,奴婢感佩。”
“着汝草诏,除都中必要留守外,如:御难将军悦绾、五材将军封弈、折冲将军慕舆根、内史李洪,宗室慕容彪、慕容军等,尽起本部人马,齐聚于蓟城之下,南下中原,荡平羯赵、冉闵,占据中原,以成霸业。”
慕容恪致意道:“大王之雄心气薄寰宇,臣弟愿效犬马。”
“愿我晔儿,从此以后不复有刀兵之苦,完成历代先王遗愿,孤之心愿可以得偿。”
冀州襄国
在故石虎襄国行宫,为续赵国国祚,赵新兴王石祗应群臣之请,即皇帝位于襄国,改元永守。以汝阴王琨为相国;姚弋仲为右丞相、亲赵王;苻健为都督河南诸军事、镇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兖州牧、略阳郡公。石祗登基,传檄各州郡,欲举勤王义师共讨冉闵。
赵国国祚在襄国又略略延续了些时日。
在襄国旧日行宫内,群臣商议,石衹说道:“今赵国群凶肆逆,宇内颠覆,朕幸得众位爱卿劝进得此帝位,欲扶社稷于将倾,保宗庙于孤微。”说着,石祗从不大的高台上起身,强打起精神,向群臣宣道,“自古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石闵本贱奴遗后,幸得先王垂帘,苟全性命。然其人不思图报,屠戮宗室,杀我赵国臣民,犬彘不如,人神共愤。今朕初登帝位,复赵国神器,当行义师剿灭冉闵。”
太尉张举首先出列言道:“陛下所言甚是,石闵杀胡人而尽失人心。僭称帝位,群情激愤,众矢之的,当引四方义师,共讨之。”
“张太尉所言极是,”姚弋仲上前致意道,“先皇待臣以厚遇,吾家老小世受国恩,当思恩图报,吾一老羌人当效命于军前。”
中军将军张春笑道:“姚公过谦了,幸赖公之高义,诛祖约,徙秦、雍豪强于关右,讨梁犊,保我赵国社稷,若无老将军,我赵国几成鬼魅魔域。”
姚弋仲却怼他,“张将军太自谦了,如今赵国之乱更甚魔窟。”
旁人听姚弋仲之言却是莽撞,意图喝止。石祗却笑道:“素闻老将军,仲性狷直,俗无尊卑,先帝甚为倚重,今之一见果然不差。”
姚弋仲诚是狷直不屈只冷冷说道:“若赵国宗室皆如陛下那般,何苦有今日。”姚弋仲来到堂下,向陛下进言,“如今赵国之势几如累卵,当不惜名爵,尽开府库,收拢民心方可一战。”
张举亦上前言道:“将军所言甚是。”
张春也上前,“陛下,今我羯族之士尽皆来襄国,当可从中摘选士卒,各地边将如张贺度,靳豚、已到昌城,刘国已到繁阳,吾应起襄国之师占据邯郸,互为犄角进逼邺城。”
石祗大喜道:“张将军谋划甚好,如此尽起三路大军使冉闵首尾不能顾,定能一战而灭。”
张举却是忧心,“今我赵国内部动乱,边关空虚,而强敌窥伺,臣听说燕国已下蓟城,幽州门户洞开,晋室又蠢蠢欲动,再出淮泗,欲取青兖,若不能速灭冉闵,我赵国恐有亡国之祸。”
石琨进言道:“陛下、张太尉,局势至此,国势堪危,臣弟亲自领兵,与冉闵决一死战!到时再回师救援蓟城。”
姚弋仲道:“相国大人果是英勇,然冉闵久历战阵,乞活军勇猛,亦非善类,今我襄国之军虽众,然未经操练,止乌合之众,张贺度、刘国等久历战阵,熟悉兵事,相国可要从善如流。”
石琨却是不屑,“老将军看来年老颟顸,这雄心也渐消磨了,自古杀伐决断,鼎定天下之两三人尔。”
姚弋仲情知劝阻不了石琨,只道:“夫庙算决胜,当虑万全而后动,老臣就是隐隐有些担心。”
正说话间,刘显入殿禀报:“陛下,苻健从枋头,引氐族将士西进,如今已抵潼关,看其动向欲往关中而去。”
殿中有人进言道:“关中之地,本就是氐族发祥之地,此去必不复归。”
又有一人说道:“苻健向有异志,如今苻健尽收拢其部卒,如蛟龙入海不可制,终有一天会是大患。”
姚弋仲叹道:“关中形胜之地,四塞之国,是割据称帝之所,赵国失关中矣。”
见众人神情沮丧,战意不坚,张举忙道:“老将军心忧国事,诚可敬也,然夫决胜亦非全在战场,亦在敌后,臣请屏退左右。”
眼见张举态度坚决,赵帝石祗宣布散朝,只领张举、石琨三人在内廷详谈。
三人在内廷一处偏僻居所坐定,张举说道:“陛下,相国,冉闵虽已尽掌邺城大局,然国中多有不服,前几日臣言说之事,已有进展,臣已得一人之秘辛?”
石祗却来兴趣,“哦,是何秘辛?”
“如今冉闵当政,大肆提拔自己亲信,我故赵国之中大臣尽皆排斥,不得擢升,心中不免有所非议?”
石琨问道:“此言当真?”
“当真,想我羯人当政,虽汉人之民屡屡遭我羯族欺压,然汉族世族大家,所按九品,尽皆任用,故而中原世族大家与我相安无事。”
“张太尉此言却是实在,我羯人一族所欺压着不过是汉人白丁,世族大家却有人望,与我安然无事便可。”
“如今冉闵起于草莽,长于行伍,非世族之家,所任用之人多为平民白丁,儒学后生之辈,朝中世族之人意有所不平。”
“也难怪。”石祗却是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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