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那邺宫之内,原赵帝石鉴现在即卫主李鉴,虽许其居住在邺宫之内。然一不能侍奉宗庙,二不能会见群臣,几如行尸走肉,每日只些粗劣的饭食,魏王也意在羞辱他。
哪知李鉴却是毫不在意,只欣然接受,叩首高谢魏王万岁。冉闵岂是这般好骗,过了好些时日,屡次试探,却见李鉴只安坐于宫室之内,恭敬谦卑,竟无一丝脾气,确实对他已构不成威胁,加之冉闵也已答应石韫公主之请,大婚在即,若再行加害恐也伤了和气。便慢慢放松对他的看管,除了宫城不能出去之外,许他在殿中自由的走动。身边之前的内侍如杨环等也可以照顾石鉴的起居。
“开饭了,开饭了。”殿门外,一守卫送了餐食过来。
石鉴沉默不语,亦如前些日子那样,只是这次一双惨白斑驳的手将食盒拿起,端到李鉴面前,李鉴抬头看去却是杨环。
主仆二人眼光交汇间,李鉴眼神只透露浓浓的恨意,瞬间一闪而过,李鉴只笑道:“杨总管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陛下,”杨环只恭敬道说道,“请用膳。”
“砰”殿门关上了,只一瞬,李鉴按捺不止,只将食盒一把夺过,猛扔向杨环,杨环瞬间倒地。李鉴还不解气只,用脚猛踹,边压着声音骂道:“我赵国江山皆被你这贱奴所害。”脚踹拳打几如一阵疾风暴雨倾泄在杨环道身上。
许是李鉴也打累了,只也瘫坐在地上,看着爬在地上嘴角出血的杨环,喘着气说道:“起来,吾到底是丧家之犬,身边一无照应,汝来,心甚慰。”
闻听此言,杨环只清了清身上的污秽,拭去嘴角的血迹,拜道:“陛下,老奴诚是无用,让陛下受此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哈,哈。”李鉴只苦涩的笑道,“石氏基业尽毁于我手,若早知如此,当引颈就戮,不受那汉人小儿的羞辱。”
杨环只看着李鉴,平和的说道:“陛下,忍辱含垢,为先帝诸子所不及,若非如此,老奴岂能再次侍奉陛下。”
李鉴只失神的在殿内徘徊,“苟活,苟活,吾又有何脸面苟活于世,念我们主仆一场,你走吧。”
见杨环害跪在地上,李鉴只大惑不解的问道:“汝为何还在这儿,如今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你何不快走。”
杨环只起身,凑近过去,声音虽小,言辞却是坚定,“如今乾坤未定之时,陛下克复江山之机,老奴愿祝陛下一臂之力。”
“克复江山?!”李鉴身体颤抖了些许忽又后退了几步,疑惑的看着他,“汝诓骗于我意欲何为,我这边什么都不能给你,你走,快走。”
“看来,陛下终被冉闵吓破了胆,栗特康所托非人。”杨环只回身要走。
“站住!”李鉴只叫住他。
杨环只坚定的说道:“不错,就是石韫公主旁边的少年栗特康。”
此时夜已经深了,东阴观内一处僻静之处,栗特康见私下无人,闪入一个假山之后,只被姚益顺势将其擒拿,为首的张沈怒骂道:“汝竟委身于那汉人贼寇,实为吾辈之耻辱,你还有何等面目邀请我等人。”
栗特康被牢牢拷住,却也不卑不亢说道:“叔父,孩儿知道父母惨死于胡人之手,然如今委身石韫诚是不得已。”
只见张沈将栗特康猛得将其推开,身后的那两人手按佩刀却对他却是不放心。
“石韫,若不是她,我胡人岂有今日之祸,不杀不足以解我心中之仇。”
栗特康只大急道:“叔父,不可啊!此事与石韫无关。”
这时那两人身后的姚若推开张沈和姚益,只直视栗特康,质问道他:“世人皆知华林苑之旧事,汝竟然为其辩护,此女为祸首,不除之,难消我心中之恨。”
栗特康边揉揉肩膀边说道:“曜武将军姚益、武卫将军姚若,若非石韫劝谏,杀胡令之下,岂有你二人今日。如今也不是在邺宫之内做将军了吗?”
那二人只默然一会儿,年长的姚益首先说道:“吾兄弟二人若非被困在邺城,岂能效命于汉人冉闵之下,加之吾辈父亲姚弋仲统兵在外,冉闵必有顾忌,今不得志诚为恨事。”
一旁的姚若说道:“吾欲在最近几日逃走,栗特康,你和我等一块儿出去如何?”
“哈哈哈”栗特康只发出嘲弄的哂笑,“说了半天,原来你只顾自己一身周全,是我错看了汝等。”
众人被小小的栗特康嘲弄只面露羞愧。
张沈终于问他,“末将在你父亲手下侍奉多年,知你小小年纪却有大志,你要叔父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栗特康只看了下四周,见四周无闲杂人等,说道:“石韫已经许诺嫁给冉闵那逆贼,冉闵如今出行防备甚严,只有在婚礼之上……”
姚若兴奋的说道:“对,婚礼之上众人欢愉至极,防备松懈正是下手之最后良机。”
看着弟弟姚若兴奋的神情,姚益却没有感受到多少喜悦,追问栗特康:“然即使如此,冉闵那贼人定会使心腹从旁布置,若到时做事不密,恐怕……”
月光照在那栗特康略显单薄的身形之上,与之相反的却是镶着一对大大的眼睛和两道绯云般的眉毛,这时却见其眼睛却露出一丝幽冷的寒光只和他的年龄不相称。栗特康缓缓说道:“那婚礼之上,我会做石韫公主的亲随,若能有得手之处,我定会暗中通知。”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谁会注意到一个少年呢?只一条不能伤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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