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你提到了我们汉都在招商引资上存在的一些缺陷性弊病,嗯,我觉得这个提法很好,你说具体一些。”吴国胜忍不住启口问道。
“嗯,吴市长,我这些观点未必正确,……”沙正阳得先把态度摆端正,否则就显得有点儿太狂妄了。
“行了,你说。”吴国胜打断他的谦虚,“我心里有数。”
“我个人觉得汉都仍然没有走出传统经济的窠臼,更多的仍然是处于一种计划经济体制下的模式。吴市长您是搞企业出身的,我也算是搞过一段时间企业,其实搞企业应该是对发展经济,或者说招商引资最有体会的了。”
沙正阳只简单的有一个话题就把双方距离拉近了不少。
“在企业干,才知道做企业的难,做企业的苦,……”
汉都市委市政府里搞企业出身的领导屈指可数,甚至可以说就只有吴国胜一个。
由于对行政工作的不太熟悉,吴国胜担任了市委副书记两年,但那是挂职,所以一直有有一种游离于体制之外的疏离感,这也让他一度很不适应。
应该是从担任市长开始,他才算是真正进入地方体系中。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用了两年时间,他才逐渐开始适应现在这种状态。
吴国胜一直觉得,无论是市委还是市政府这边,始终有一些领导干部对自己横竖看不对眼,总觉得自己不是从所谓的正规渠道上提拔起来的干部,还经常用什么“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发于卒伍”这种言论来显示他们的正统。
这让吴国胜非常愤懑而又郁闷,但遇到这种情形你还不好去和对方计较,唯有通过工作来证明自己。
吴国胜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
他觉得从基层起家也好,在企业锻炼也好,都是一种历练,关键在于你要善于学习汲取,通过这些经历来丰富自己的工作经验,拓宽自己的视野心胸。
那种狭隘的把地方和企业对立的干部,只能说明他们的浅薄无知。
沙正阳从本质上来说,也是属于地方干部,但是他的特殊之处在于他一下乡镇就到了企业,而且基本上是一手把企业从濒于破产带到了目前辉煌一时的局面。
一个多亿的销售收入不是小数,哪怕是在汉都市里,一样足以让人侧目而视。
而且关键这家企业还是一家乡镇企业,这让无数一个正处副厅级别的国企为之汗颜。
沙正阳那句“在企业干,才知道做企业的难,做企业的苦”,一下子就击中了吴国胜内心深处的共鸣点。
吴国胜发现自己内心竟然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整个市委市政府里就没有哪个是搞企业出身的,一个说起话来比谁都牛,都觉得搞企业就那么简单,有原料,加工生产出来,卖掉就能赚钱,就该给政府交税,完全还在意计划经济时代的思维在考虑问题。
这让吴国胜很是恼火,缺乏商品经济意识和市场经济意识不说,问题是这帮人还都占据一定位置,你和他探讨,他还强词夺理。
就像现在汉都的招商引资工作一样,一直低迷徘徊,比起成都、武汉这些地方相差甚远,虽然林春鸣作风很务实,也的确在很努力的四处吆喝呐喊,但是却成效甚微。
在吴国胜看来,黄绍棠就是把一个不合适的人安排在了不合适的岗位上。
换一个位置,哪怕是让林春鸣担任朱建涛的市委副书记位置,林春鸣铁定要比这个常务副市长那个干得好。
再或者说,让林春鸣单纯只干常务副市长而不要去兼任经开区党工wei书记、主任,再或者你兼任党工wei书记,另设一个专职主任,那也要好得多。
注意到吴国胜脸上表情的变化,沙正阳感觉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应该是挠到了吴国胜心中的痒处,尤其是吴国胜眉峰一扬,显然是很赞许自己刚才那句话。
这就好,现在沙正阳就是需要尽可能快的找到和吴国胜的共同话语,或者说找到切入点,待会儿才能不引对方反感的和对方谈条件,在发生争执时,也不至于让对方对自己的观感太糟糕。
现在似乎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
“我们搞企业的,对现在正在逐步步入市场经济海洋的企业可能最有体会,尤其是像我们东方红酒业这类乡镇股份制企业,产供销,从原料成本到运输条件,到水电成本以及人工工资,生产出来之后如何营销卖掉,还有售后服务,这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没有那么简单,稍不注意投资失败,企业亏损,那就是大难。”
沙正阳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既然搞企业这么难,人家投资商在选择投资目的地的时候,当然要精挑细选,除了我们和其他各地一样的条件外,你还能帮人家解决什么问题,还能让人家觉得满意,这才是我们要搞清楚的关键。”
话浅理深。
“你认为我们汉都主要还存在哪些具体的问题,可以采取哪些措施来解决?”吴国胜抚摸着下颌,脸上有思索的表情。
“吴市长您是搞企业出身的,应该知道,一家企业从开办到生产,中间需要呈批审批的手续有多少,需要多少个部门盖多少公章,又会因为对各种审批条件的不理解而碰多少壁,跑多少冤枉路?”
“这还没有算进去我们有些职能审批部门的人员冷、硬、横、推、吃、拿、卡、要,对于对于投资者来说,各种优惠的硬条件固然重要,但是这些涉及到具体办事中的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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