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书记,您说的都在理,您那位朋友了解也很仔细,但是我也对白酒市场做过一番调查,这个市场其实也是有起有落有盛有衰的。”沙正阳既然打定了主意,自然便会被郭业山一番话所驳倒。
“目前白酒市场的确是一个调整期,若是从时间上来说,应该是始于三年前,目前仍处于调整期。”
“主要原因郭书记也清楚,宏观上国家对经济治理整顿,货币政策收紧,再加上公务消费受限,……”
“具体行业上,白酒市场,尤其是中高端的白酒市场受到很大冲击,比如茅五剑,汾郎沱全,这些高端酒都大幅度降价,它们的降价就直接冲击到了中档酒市场,迫使中档酒也一样降价保量,结果就是中低档酒企业无法生存,只能纷纷倒闭。”
沙正阳的侃侃而谈让郭业山内心大为震动。
他原本以为沙正阳也不过就是想要讨好自己,所以才突发雄心的要来在自己面前表表态度,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年轻人啊。
这一番观点言论可不是随便收集一下资料就能信口道来的。
郭业山之前也曾经想要把红旗酒厂复兴,但是一年下来,他才深感其难度之大,在得到了市商业系统的朋友规劝后,他才毅然把下了关闭红旗酒厂的决心,彻底脱手,免得越陷越深。
“那你觉得你能力挽狂澜?”郭业山微笑着道,话语里不无调侃之意。
“嘿嘿,郭书记,力挽狂澜的本事我当然没有,但是我觉得我们其实可以针对市场进行一些细分化的剖析,从中找到适合我们红旗酒厂生存的路径。”
沙正阳也笑了起来,他听出郭业山话语里并无恶意,而且郭业山的劝导是为自己好,不愿意自己去踩红旗酒厂这个雷。
“细分化市场?”
专业性的词语对于郭业山这个并非搞经济工作的人来说还是深奥了一点,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当然他也能理解得到其中大概意思。
“对,红旗酒厂应该为自己的产品设计专有路径,不能去和名酒拼,在市场上也应当有自己的定位,选择合适的目标群体进行突破,只有在取得一定的成绩之后,再来考虑其他。”沙正阳耐心的解释。
郭业山沉吟了半晌之后才缓缓道:“正阳,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和高长松他们就酒厂的前景进行过探讨了?”
问得很委婉,但意思却很清楚,一句话,是不是要打算重开红旗酒厂了。
红旗酒厂目前理论上已经是属于红旗村和东方村与镇上的联办企业了,镇上只占小头,但是这毕竟在镇上都算是一个“大企业”。
哪怕这个企业负债不轻,甚至都有点儿资不抵债了,如果真的能够重启并发展起来,无论是对镇上还是两个村都是一个莫大的好事。
“郭书记,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敢不汇报就决定?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和红旗村以及东方村两委的班子都探讨过,毕竟这样大一个企业压在村上,关了门,谁都觉得喘不过气来,两个村的两委班子都感觉压力山大,而且这个厂如果能搞起来,起码也能就地解决上百号人的打工啊。”沙正阳连忙道。
他是懂规矩的人,这种事情听起来没啥,但在领导心目中却很重要。
果然,郭业山满意的点点头,说起话来也就是意味深长了。
“正阳,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想法也是好的,但是搞企业不比搞其他工作,关系重大。”
郭业山语重心长。
“红旗酒厂连年亏损,现在负债累累,厂房、土地都抵押给了信用社和合金会,可以说酒厂除了那点儿卖不掉的存货,也就一块牌子了,这种情况下,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搞起来的?”
“一旦没搞起来,高长松和杨文元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干部,挨点儿骂没关系,但你不一样,你是镇上派去挂点的干部,本来这不是你的本职工作,你去干了,恐怕就要成为千夫所指了,对你日后的前程影响会很大啊。”
沙正阳也有些感动。
郭业山这是有点儿推心置腹了。
这活儿不好干,本来也不是你的职责,干好了,得益是村里,干坏了,那骂名都得你背,而且对日后前程影响很大,可以说是一个得不偿失的活儿。
“郭书记,谢谢您的关心。”沙正阳斟酌了一下言辞。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您和我挂点红旗村,现在又在开展‘忆传统,做贡献,做新时期合格党员’这项主题活动,您是老党员,我是新党员,高书记也是‘忆传统’的典范,我觉得总得要做点儿有意义的工作才是。”
“没错,红旗酒厂的确看起来没啥生命力了,但我不同意你说的它只剩下一块牌子了,它有价值的东西还不少。”
沙正阳并没有被说服,提出自己的观点。
“哦?”见沙正阳如此固执,郭业山也忍不住想要叹气,但是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红旗酒厂还有啥?”
“第一,品牌,红旗酒厂和红旗大曲这块牌子,我了解过,在我们汉都市,以及邻近的几个地市县里,都还是有一定的影响,这种影响如果加以转化可以化为市场;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份资产,那就是窖池以及窖池的历史!”
沙正阳这番话也是准备已久了,要重开红旗酒厂,绕不开镇上,更绕不开郭业山,不说服郭业山,一切都是休想,而且要倚仗郭业山的地方多了去,所以他也是做了充分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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