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条血丝从陆天齐的左肩直直的斜切,直达腰腹之下。
白色的薄衣落下,几近完美的身上除了一道半寸血红的剑伤,再无什么火焰印。
陆天齐眉头一皱,痛苦的声音憋在喉咙里,他已不是仙身也非魔尊,只是
一个普通的男人,只凭着一颗忍耐的心要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情绪,他血一滴滴流向寒泉中,清澈的泉水里宛如红梅落入,染化成丝。
长期处在黑暗里的眼睛因为怕光,不能睁开,嗅到了一丝莲香,用力吸了一口气熟悉的味道就钻进鼻子里,沁入了心肺间。
妙含烟指尖在他的身上速点了几处穴道,怕他失血晕厥偿。
手指触到他的肌肤,才发现他极力控制的颤抖跟从前大不一样,仙灵之药滋养着他的身体,让他保持着精力不至溃散。
段温裘眼见一计不成,又施一计。
“妙含烟,你有把柄在我手里,现在你选陆天齐还是选我?”
妙含烟全部心思都在陆天齐的身上,手掌贴在他的肩头为他注入真气,一刻也不想分心搭理他。
段温裘手指多了一柄金铜色的槌子,他一边旋转着槌子,一边在寒泉狱内度步走来走去。
他长袖一展,四尊神器飞出他的手上,盘旋在了陆天齐的头顶上,万象屏透玉洁白,幽冥花蓝光娇媚,千里镜银光闪闪,骁战槌金铜沉淀,亢龙锏油黑威严。
“段温裘你做什么?”妙含烟横剑于胸,身上的粉衣飘然而起。
“我是来告诉你,我才是最合适你的人。”段温裘双手一背,骄傲的指着那五件神器,“你看看我夺神器何等的容易,其实只要你肯,八大神器我也能全部收入囊中。”
妙含烟盯着段温裘,猜不透他的心思,为什么半年多后,他就有了如此法力,仙家的神器怎么说抢就抢到手了,特别是莫语之的幽冥花,他是如何得到的。
“段温裘,你是如何得到幽冥花的。”
“很简单。”
段温裘阴寒的笑了一下,指了指妙含烟道:“因为你。”
“你又幻化成我的样子,去骗了莫语之吗?”
“不不不,你怎么这么小看我。”
段温裘歪着身子,坐到陆天齐的塌边,盯着陆天齐眼中闪出深深的恨,转而又生出一股痛苦,他咬着牙脸上露出一个要吃人的表情咆哮道:“因为你为陆天齐生下了孩子。”
妙含烟声音有点发抖:“你告诉了莫语之。”
“当然要告诉他,一个跟我一样深爱你的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王妃给自己戴上绿帽子,你若只是一时迷糊***于他,他跟我一样都会原谅你。”段温裘双眼快经暴出血来,他一把揪住陆天齐大骂道,“你个衣冠楚楚的。”
白光一闪,段温裘的身子飞向了地面,沉默的摔在了一边,他并不是毫无防备,可是却像个无用的废人被妙含烟打倒在地上。
“段温裘,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你个荡娃,你为何要生下跟他的孩子,你就那么爱他,舍不得他吗?”段温裘咳嗽了几声,喘息的指着陆天齐道,“他如今五常尽失,靠着仙药在续命,你跟着他只是守活寡你明不明白。”
妙含烟心神俱乱,她转头用手在陆天齐的眼前晃了晃,在他耳边在大声叫道:“师父,他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段温裘他骗我的,你不是说只等一年半载会有办法解决的吗?你说话呀,你快说句话呀。”
“他现在瞎了,看不见你给他生的孩子,他也聋了,听不到那孩子叫他父亲,他更不能再说一字半句,他就是个无用的活死人。”
妙含烟伸手抱着陆天齐的手臂,轻轻摇了几下,他毫无知觉一样:“不会的,师父,你只是睡着了,只是伤太重需要入定,你的人是我的,你的魂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求求你不要放弃,不要走。”
“他一心求死,只等你生下这孩子,就会自绝心脉。”
“你说什么,陆天齐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要等到这一天能与我相见时选择放弃。”
妙含烟呆呆的看着无声无息的陆天齐,他早就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所以才转变心意自毁魔心,成了一具无魂的壳在这里守着,他为什么那日落发,原来意是为了今日。
陆天齐心中悲苦,自己忍辱偷生,借修行自囚在寒泉狱中,只为等待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如今所有事情皆已尘埃落定,他不能不死,也不能再面对六界,至少要给妙含烟母子一个活下去的空间,就让那孩子的生世成迷,不再为他的身份所累。
“哈哈,你怎么还不明白,六界都知他是魔尊,你和他的孩子,他能认吗?”
“为什么不能认?”
“你别忘记你的身份曾让你受尽苦难,就连临驾六界的陆天齐也为你身败名裂,你指望你们的孩子能有你的好运气吗?”
妙含烟全身抖如落叶,她的确从未细想孩子的未来,只一心要生下来,让陆天齐高兴告诉他,他是父亲了。
陆天齐比她想得深远,怕他在那日就死了,仙宇山无人善待她,所以一人在冰冷的寒泉中等待孩子的降临。
但孩子真的来了,他又不不得不为了妙含烟的处境着想,自绝在仙狱中,保全她和孩子,让人再无借口伤害她们母子。
“陆天齐,你舍不得我腹中子,宁愿落发自囚,你就舍得我吗?我为你做的事,不及你为我再等上一等吗?我们只能相爱,不能相守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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