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獒狼舔舔腥红的舌头,掉转头凝望着陆天齐,沉重的步子一步步逼近他:“燕舞为人清高孤僻,在这魔界几百年只肯为魔君一展歌喉,为何那日在北庭王的寿宴上愿意献歌。”
妙含烟听闻之后轻笑了一声,但又怕人知道,只得装着咳嗽掩饰一下。金毛獒狼耳朵尖,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你是笑我,还是笑他们?”
“我以为你也去了莫语之的寿宴,但看你的样子,我是想不通你能如何混进去。不过从你问的话,我推测那天你根本就没有去,也一直没有搞明白事情的真相。”妙含烟歪着脑袋极认真的思索着,“看来你也是个极不会沟通的,要不然这么久的事现在还在打听,可见人缘混得差。另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件事对于魔界来说不光彩不值一提,所以你一直就听不到真相。撄”
金毛獒狼扫了一下妙含烟,又看了看她身边的陆天齐,金色的眼睛有些不悦:“仙尊,你的弟子怎么话如此多?”
“话多,但不是费话。”陆天齐平静的说道。
“那日在莫语之的寿宴上,来的许多六界的客人。当然他们顶着各色名号,不会说自已来自魔界,或是妖界。”
“为什么仙界的人办宴会,六界的会来?为什么?”妙含烟不得不打断布千叟的话,这个说不通,也想不通。
“因为一个人。”布千叟说到这句时,眼睛看向陆天齐,见他没有打断自已的意思,于是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了下去。
“那次除了是寿宴,也是仙宇山向仙界宣布继任掌门的日子。这是六界的一件大事,同时六界各方人马都想来探探这新任掌门的虚实。偿”
“师父,原来六界赴宴,皆是为了你。”妙含烟笑眯眯的对陆天齐说道。
莫语之撇了撇嘴:“原来我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我的家底全都拿出来款待你了,仙尊陆天齐。”
“需要我说谢谢吗?”陆天齐一本正经的问道。
“你说,我受得起,你不说,我也受得住。”莫语之冷言顶了一句。
妙含烟看看两人,只有知已才说话如此不客气,或者两人从来就互为对手,但就是互相又钦佩对方,又有些不服气。
她道:“哪有百多年前的一顿饭,要如今来谢的。莫语之你不是这么小气,师父本也是不吃饭的人,何谢之有。”
“唉,正因为你师父不吃饭,所以躲过一劫。看样子不吃也是一门修行。我就是没有管住嘴,所以让魔厨,当时还混在仙界作仙厨的绝味仙给算计了,那次算计了多人。”布千叟说阒眼睛有些红,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叹道:“后来莺歌、燕舞两位歌姬献唱。一个在当时还是首席大弟子肃庄一侧,一个在已是掌门的陆天齐身前。”
肃庄与莺歌这段孽缘就是由此开始,那时他因未成为掌门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但输给了师弟陆天齐又无话可说,在寿宴上与莺歌对歌饮酒,中了幻情封印。人在失意最容易动情而男子更是如此。
陆天齐略一沉吟,心中大约回忆了一下当日的情形,只记得自已不喜欢人多,只静坐一边应酬那些道贺的仙人。而且这是北庭王莫语之的寿宴,自已更是低调的一语不发,毫无半点高兴之色。后来花蕊夫人一直在殷勤的劝酒,甚至于将布千叟现在手中的杯子拿出来送给他,算做是贺他当掌门的礼物。可陆天齐只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走出了大殿。
金毛獒狼龇了一下牙,冲陆天齐吠叫了一声:“你对燕舞做了什么?要不然她是不会唱的。”
陆天齐不置一词,他是真的不知道燕舞唱歌是为了什么,而且从未多想。
“反正说开了,让我来说吧。”布千叟指了指妙含烟的一头黑发,“北庭有一习俗,逢喜事不得披黑衣,散头发。而那日的燕舞却偏偏一身黑衣,散发而来。她走到殿门口就被人给赶出去了。但她不敢不进殿内,因为这是顾倾城的命令,要是换衣了也是可以进殿内的,但就是那日她绝死不肯换衣。”
“不肯换黑衣?那天是她亲人的祭日吧。”妙含烟听出一些问题关键所在,“顾倾城真是乱派人,这样的日子还让她出来。”
布千叟点点头:“你懂人情世故,顾倾城不懂。仙尊你做了件好事,但也同时做了件错事。”
陆天齐淡淡道:“我只说了句,一个女子的衣着难道还不能自主吗?况且她无恶意,只是来找个人而已。”
“的确是这样,魔音娘子莺歌代替燕舞进了殿内,但燕舞又怕妹妹太年轻会自陷不可拔,所以又赶了来,只可惜她遇见仙尊,也为了仙尊一句话进了北庭大殿内。”
陆天齐此时总算明白为什么他在殿外听出歌声中隐藏着警告之意,等他折回大殿时,有很多仙界掌门消失了,而且一失踪就没有再出现过。只有跟他一样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的,就没有出事。
金毛獒狼听到布千叟的讲叙,怒气渐渐平息,这四人自然不会是在使诈,因为想装谁也装不出。
它一下子扑在布千叟面前,热气喷在他的脸上,口水沿着舌头滴在沙地上。布千叟手中的水银鞭子一紧,心想不会自已想法给莫语之找台阶,自已把自已架在高处下不来了吧。
妙含烟一拍雪狼的头,自已跟着一齐冲金毛獒狼面前,对着它喝道:“我师父一段私密之事也说出来了,你还有什么不信的吗?这事情好简单。”
“简单吗?”
妙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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