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馆舍,但凡遇见袁旭的人都捂着口鼻一脸厌恶。
袁旭也不做声,恭叔将马匹交给馆舍伙计,与他一同来到后院。
后院浴房,袁旭泡在木桶中。
污秽的衣衫被恭叔丢弃,在木桶旁摆着一套干净的衣服。
泡在热水中嗅着蒸腾雾气,袁旭只觉着浑身骨头好似都要酥了。
连续数日在野外行走,吃饭倒是好解决,随意寻些野物烤烤便成,最难为袁旭的就是洗澡。
虽是快要入夏,天气却非十分炎热。
无论河流还是水塘都有几分寒意。
为图干净贸然跳入水中,受冻倒是小事,万一发个热一路上可有他受的。
在木桶中美美的泡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衫,离开浴房时,先前蓬头垢面的流浪汉又成了光彩照人的翩翩美少年。
恭叔早等在门外,见袁旭出来行礼说道:“小姐等候公子多时。”
“某至此地竟遇婉柔姑娘。”袁旭说道:“蒙姑娘款待不胜感激!”
“公子不必如此!”恭叔说道:“姑娘将公子视作知己,既是相遇怎肯错过!”
跟随恭叔来到一间屋外。
恭叔向屋内说道:“姑娘,公子来了!”
“请公子入内说话!”房间里传出婉柔的声音。
推开房门,恭叔立于一旁对袁旭说道:“公子,请!”
拱了拱手袁旭进入屋内。
婉柔已等在房中,见他来了起身行礼:“奴家见过公子!”
“婉柔姑娘!”袁旭回礼说道:“许久未见,姑娘可还安好?”
“蒙公子福荫,奴家安好。”婉柔甜甜一笑:“前些日子奴家离开邺城,正欲各处行走恰巧在此与公子重逢。”
与婉柔各自坐了,俩人说了些不疼不痒的闲话。
门外传来恭叔的声音:“姑娘。县令差人来请!”
“回个话,今晚不便出外,请县令另寻他人助兴!”婉柔淡然说道。
恭叔应声回话去了。
袁旭说道:“既是县令相请,姑娘不去,莫不怕得罪了他们?”
“得罪便得罪了!”婉柔笑道:“公子乃是袁家之人,河北一地尽属袁家。县令若是见责。奴家只须告知是与公子说话,他又敢怎样?”
“姑娘思虑周祥,只是某并未打算令人得知行踪。”
“听闻公子先前遭了刺客,可有伤着?”婉柔突然岔开话题。
袁旭一愣:“姑娘怎知某遭了刺客?”
“整个河北都知此事,奴家还为公子担忧。”婉柔俏脸一红说道:“见了公子方才放心!”
自打带着公孙莺儿远离众人,袁旭没见到半个活人。
若不遇见婉柔,他还不知此事已经传扬出去。
脸色瞬间冷了,袁旭起身说道:“多谢姑娘提醒,某今晚便须离去!”
见他要走。婉柔说道:“听恭叔说,公子将在此留宿一晚……”
“某遇刺客姑娘也是得知,家父怎会毫不知晓?”袁旭说道:“某若不早回,邺城怕是将有事端!”
“公子多日劳顿,理应吃上一顿饱饭,再好生歇息一晚。”婉柔说道:“如此匆忙赶路,身子哪里耐受的住?”
“姑娘心意某已尽知!”袁旭拱手说道:“无奈此事紧要,不敢有片刻迟延。先行告辞!”
袁旭转身离去,婉柔将他送到门口。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婉柔眸中流露出不舍。
得知他遭遇刺客,不知因何,婉柔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里吊着。
只到见了他,才觉着稍稍好些。
此次谋面,本以为能和袁旭多说些话儿,不想却匆匆分别。
经此一别。不知何日才可重逢……
袁旭走了许久,婉柔还依在门旁发呆。
“小姐!”恭叔走了过来:“五公子因何走了?”
“该走之人,如何强留也是挽留不住。”婉柔说道:“不过无心一言,竟使得他匆匆离去……”
恭叔没再多问,轻轻叹息了一声。
跟随婉柔日子久了。他当然了解小姐心意。
日思夜想尽是袁旭,真的见了却匆匆离别。
婉柔心底的失落,恭叔再清楚不过。
辞别婉柔,袁旭出城时天色已有些晚了。
残阳余晖铺满大地,草叶被镶上薄薄的金辉。
马蹄飞扬,踏着青草扬程而去。
袁旭策马走出城门,曾拦过他的两个袁军没敢阻拦,目光却尾随着他的背影。
其中一人说道:“此人怎的看着眼熟?好似先前曾见他入城!”
“怎会?”另一个袁军说道:“如此翩翩公子,若是进城我等怎会没有见过?”
“你不觉着那匹马很是眼熟?”
被问的兵士顿时愕然。
远去的骏马确实眼熟。
只是先前骑乘这匹马的是个浑身污垢状似乞丐的少年,出城远去的却是个衣着光鲜、倜傥fēng_liú的翩翩公子。
两个袁军无论如何也不敢把前后俩人混为一谈。
策马出城,袁旭一路往邺城飞奔。
袁康向袁绍首告袁熙、袁尚,惹得袁绍雷霆暴怒。
驱赶袁熙返回幽州,袁尚也被削夺军权。
俩人在邺城的势力早是不如以往,许多河北僚属,也因此转投袁谭!
仅仅凭此,袁旭倒不是十分担心。
他被刺杀之事传入袁绍耳中,必将使得袁绍想起当日之事。
对袁尚多几分怀疑,袁绍绝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
以袁绍的脾性,诛杀亲子必难做出。
袁尚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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