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继昭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就这样,两人一个坐在车里,一个跑在车外,回去了客栈。
而他去时骑的马,当时他为了跟心爱的姑娘同乘马车,让衙役们给他送回客栈了。所以现在他只能用脚跑的。
各自回屋后。
水银看着几个客栈伙计,一人提了两桶热水送进来,又想抚额。
杀猪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不过,多多益善。她也正好想好好泡泡。
闩好门,从带来的大包袱中,找出驱除尸气的药粉,撒进浴桶。
沉身泡进去,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
与其同时,定城某处。
“老爷,不好了。那‘昭阎王’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个非常厉害的仵作,那具尸体的事情,已经全部暴露了。”一个护卫模样的人跪在堂下,朝上座之人禀报道。
老爷闻报大惊,直立而起。双手按住桌案,身体前倾看向堂下之人,有些哆嗦地道:“你……你再说一遍?!”
“司寇继昭带了名女子在身边,卑职之前听身边人议论,原本也没在意。谁知,那女子竟然是名仵作。
还……还是名非常厉害的仵作,真的,老爷,您是不知道,她下坑就先翻检了棺材里的各种蛆虫的壳,一点儿也不嫌弃。
接着又……不但仔细验看了尸体、查闻了周围的泥土、甚至还将那具尸体……身上的骨头掰下来分辨,并且,言明已经确定了那人是怎么死的……”堂下之人边说,想着当时的那些画面,胃里翻涌,又想吐。
“什么?!”老爷闻听,睁圆了双眼,继而跌坐回椅子内。这下完了,真的要完了。都说“昭阎王”破案厉害,想不到,身边随便带着个女子,亦如此厉害。这要怎么办?
本来无声无息弄死个人,随便埋了也就罢了,偏偏那个司寇继昭就追查个不停。害得他们不得不上报,还把尸体换了个地方。
想着只要司寇继昭得知尸体的下落,又报了个对方乃病死,这件事就会过去了。哪知那司寇继昭居然穷追不舍,这下,麻烦大了。
“你,速速召集人手。记住,要身手最好的,多去几个,一定要把‘昭阎王’和那女子解决掉,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聚城!”
老爷思来想去,最终下达了追杀令。不管那个司寇继昭和上面的人是什么关系,也绝对不能再留着了。再任由对方查下去的话,他们满门抄斩都是轻的!
……
客栈里的司寇继昭和水银,还不知道凶险已悄然而至。
两人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晚饭时,终于同桌吃用,顺便聊起了案情。
“死者死时,绝非面容平和。至死,他的下颌骨,都有些歪斜,且有裂痕。
全身骨骼有大、小不一、轻重不一的断裂。
肋骨、胸骨及盆骨的骨头里,有黑红色血迹显示。证明:他生前受到过极惨烈的折磨,是很痛苦地死去的。
他常年习武,苦练拳脚功夫,不是沙场之人,而是类似贴身护卫那种。
司寇大人,你对我隐瞒了他的身份。不过没关系,他是什么人,对我来说不重要。
另外:从尸体的腐败程度、棺材的新鲜程度来看,他的尸体,应该是被人重新装棺移到这儿来埋葬的。
之前埋的地方,温度较高、且比较潮湿。
而这儿,有些干燥。移过来的时间,应该是在七月中左右。”水银说完,端碗喝汤。
那人骨骼虽然被打得很惨,但总体观察下来,不难看出,活着时,身形很不错。估计长得也不会太差。
司寇继昭对自己隐瞒对方的身份,那么,对方应该就不是普通人家的护卫、或者暗卫什么的。
但这一切与自己无关,她只需要说出自己检查出来的那部分就可以了。
没有煮骨,有些遗憾。否则,还应该可以看出,是什么武器造成的那些伤痕。也可以探查出对方下手时的顺序,以及那人受折磨时的时长。
对了,这么容易就能验明白的尸体,为什么要叫自己来?
是了,之前司寇继昭有说过,他看了卷宗,准备在聚城找仵作。
从那卷宗的字面意思看,的确是要剖验,没有仵作肯来,也是情理之中。
水银吹了吹汤水表面。这大骨头汤炖得不错,白白稠稠的,很香。
“我没想对你隐瞒什么,这人是家妹的暗卫,我父亲安排在她身边的。
家妹在年初时,令他回趟乐城祖宅,拿点东西,可他再没回去。
因为要他办的事情,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想着若其身死,当地有司衙门发现的话,一定会上报。
便嘱咐我,注意查阅卷宗。
我在乐城的卷宗里没有发现,却在定城送上来的卷宗里发现了。
事关家姐,又只是名暗卫,我便没有张扬。辛苦你了。”看着她碗里的汤,没有食欲的司寇继昭,挪开视线,盯着地面,沉声说道。
水银不置可否地“嗯”了声,不再说话,脑中在思索。
那人被杀后,在乐城的某个比较潮湿、高温的地方掩埋过。几个月后,再被起出来移到定城?
不对,这说不通。如果距离那么远的话,尸体运送过程中,应该都散架了。
只能是在定城某地被掩埋过,几个月后再起出来换个地方。可是,为什么呢?
定城的卷宗上写着:其面容平和。
说明此人死时就被发现了,然后被判定为病死,埋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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