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木旸想瞒着听澜自己的伤势,但是当他手术完,推回病房时,身上包扎的伤口还是暴露无遗。
他打了全麻也不知睡了多久,等醒来时,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了,只见听澜坐在他的病床边安静陪着他。
他幽幽转醒,看到她不由自主就想笑。
舒听澜原本满心担忧,但一看到他笑就生气了,怒视着他,指了指他的伤口问
:“你不解释解释,怎么回事?”
她是有些生气,气他不说实话,让人担心。
易木旸此时已经好了很多,看到听澜这样,就心软了,解释道
:“跟丁置去云南找盗猎团伙的头目疤爷,也是当年开枪打了宋宋的人。”
“那是找到了?所以你之前订了机票回来,还跟我约好在机场见面。”
“找到了,但是疤爷很狡猾,反追踪能力更强,所以跟了他一段日子之后,我发现情况不对,就打算回来了,交给警方去处理。我答应过我爸妈还有宋宋的爸妈,以后绝不涉险,而且还有你和孩子们在等我,我不想陪丁置那个亡命之徒疯。但是当我在机场准备登机时,意外发现了准备逃往境外的疤爷,毕竟跟着丁置特意追到云南来找他,如果让他逃往境外,可能这辈子都抓不住他了,所以当时确实冲动了。”
“听澜,我错了,让你担心了。”
“你身上的伤是抓他时伤的?”
“嗯,疤爷反追踪能力很强,我们追他时,难免起了一点肢体冲突,不过这点伤不算什么,都是皮外伤。”
“问题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
一问一答,问的人很认真,回答的人亦是很认真,看他不像撒谎的样子,舒听澜便彻底相信他了,那样的世界离她太遥远,她也很那辨别真假。
“以后不敢了,不生气了好吗?”易木旸抓着她的手,其实九死一生里,真正支撑他回来的便是听澜,因为跟她约好要在机场偶遇,他真怕自己回不来了。
事情的经过,他也并没有骗听澜,在机场之前,都是实话,只是后来在机场追疤爷后,所有的事情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包括这些伤势,不想再提了,都过去了。
舒听澜叹了口气,帮他把病床的位置调整好,说道
:“我没有生气,我知道宋宋是你的心结,如果没有将盗猎团伙绳之以法,你不会真正的快乐。我只是很担心你,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易木旸没想到她会这样了解他,心里微动,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承诺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瞒着你。”
舒听澜点头“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易木旸摇头:“不累,小朋友们都还好吗?”
“很好,就是天天都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刚才知道你住院了,还闹着要过来看你。”
“等好点了再让他们来,别吓到他们。”
“好。”
易木旸握着她的手不舍得睡,但是在这样安全的环境里,紧绷的那根弦断了特别松懈,跟听澜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舒听澜看他眉心舒展,睡得很踏实,只是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怕影响他睡着,她便一直保持姿势坐在病床边陪着他。
其实,因为在森洲那个莫名其妙的春梦,回h市时,她对彼此的关系已经有了决定,但从昨天在机场见到易木旸时,她又开不了口了,尤其此时他伤成这样躺在病床上,她怎舍得再伤他?
她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个大雨瓢泼的高速上,在她最绝望最无助时,仿佛从天而降的易木旸;也永远不会忘记,在幼儿园的亲子运动会上,闪着金光而来的易木旸;更不会忘记,这日日夜夜的相处里,他对她、对孩子们点点滴滴的用心。
是他带她走出生活的泥泞,是他给孩子们享受了本该有的欢乐童年。
她对他的好感与依赖,都不是假的。
至于亲密关系,她想她做了那样一个春梦或许是跟前一晚的电梯接触有关,也或许是她仅有的亲密关系里只有过跟卓禹安的记忆,所以梦到他也正常?
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说服了自己,并且想着只要以后不再去森洲,不再跟以前的人来往,应该一切都能恢复原样吧。
此时,她并未意识到,任何一段感情都是自然而然,是不需要说服自己的。
她还想给自己以及易木旸一个机会,因为跟他在一起时的安心与安全感是她最想要的。
到了后半夜,她迷迷糊糊之中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请了一天假在医院照顾他,这个她有经验,两人最初认识就是在医院里,他摔断了腿,她为了业务每天准时到医院报到,那时他对她很是嫌弃。
许是不约而同想到初识的场景,两人都笑了。
“你当时怎么会想到要去网上咨询?不像你的风格。”如果不是去网上咨询,也没有机会认识。
“要我说实话?”易木旸问。
“你说。”
“当时就是觉得在网上开咨询的律师,水平一定很低,否则业务繁忙的律师哪有时间在网上浪费时间?所以我就想找一位水平低的律师气气姓唐的,就是你那位大学同学。”
“所以你是觉得我专业水平很低?”
“不是,聊了两次发现你太专业太尽责了,我就没兴趣了,所以下线了,后来是你主动来我找。”
好像确实是这样,所以两人的关系是因她而起的。
易木旸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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