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怎么了?”
黄盖怒气冲冲的跑开,练兵场的副将连忙追了上去,好言相劝道:“将军,鲁赞军乃是主公身边红人,每日进出江东府数次,将军又何苦与他发生冲突呢。”
“是吾要和他冲突吗?好他个鲁子敬,迂腐到家了,不知时事变化,一味言战,能保住江东吗,真要按照他的做法,只怕江东六郡,俱为焦土矣!”
黄盖被副将拦住后,仍旧是怒气冲冲,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这样的话,倒不如全境投降那曹军,好歹还能护住江东一个周全呢!”
“将军的说法,自然是对的,但主公现在不是坚持要主战吗,那鲁子敬便是主公的帮手,将军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主公,到时候江东战事,还得仰仗将军您呀,还请将军多多忍耐,不要与那等腐儒一般见识了!”
副将陪着笑脸,连声劝道。
“别跟吾说这些,下次他再敢来,直接乱棍打出去!”
黄盖甩开副将的手,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将军……”
副将叫了一句,见黄盖不搭理他,也只得摇了摇头放弃了。
回头见鲁肃准备离去,副将连忙上前,赔着笑脸说道:“鲁赞军,将军一时气急,说的都是气话,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气话?我看不见得吧。”
鲁肃冷笑,淡淡道:“公覆可是说了,就算主公到此,他也是要这么说的,不愧是三朝元老呢,就连主公,也不放在眼里了。”
此言一出。
黄盖的副将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是一句杀人不见血的诛心之论啊!
功高震主,骄横无理。
向来都是取祸之道。
“鲁赞军言重了,将军他绝无此心啊!”
副将叫苦道。
“无此心?好,我可以再公覆一个机会,只要他回来,在此处跪地向我磕头认错,我就当这事从未发生过!”
鲁肃冷笑了一声,望向黄盖的副将,说道:“要去请你家将军出来吗?”
“这……”
鲁肃的这个要求,太过无理,副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黄盖绝对不会答应。
别说答应了,就是把这个要求告诉黄盖,以将军他爆裂如火的性格,恐怕马上就要提着刀来砍鲁赞军了。
不光砍鲁赞军,就连传话的自己,恐怕也要跟着遭殃。
“鲁赞军,您这不是为难人吗……”
副将有些委婉的说道。
“为难?他刚才骂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为难了?不必再说了,让他好自为之,好好反思吧!”
鲁肃拂袖而去,直接把副将晾在了当场。
“完了!”
副将看着扬长而去的鲁肃,心中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妙的情绪,在心底升起。
……
江东,庐陵郡。
作为江东本地士族。
张家纵横江东的时候,江东之主甚至还不是孙坚。
因此张昭的府邸也是极尽奢华之能事。
此时的张昭府内。
并无歌舞丝竹之声。
治家严谨的张昭,向来是严令禁止家中子弟在府中嬉戏的。
此时张家的偏厅内,几杯热茶袅袅飘出雾气。
坐在主位的张昭饮了一口后,放下茶杯,沉声道:“昨日,鲁肃那厮在黄公覆所在练兵场,与其发生冲突,尔后回到江东府,求得主公命令,将那黄公覆连降sān_jí,此事你们可知道?”
在张昭身前。
是此前与他同入江东府参会的顾升以及陆冶。
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虞庆以及魏尚在场。
如此,江东四大家族各家子弟,此刻算是齐聚张昭府了。
四人虽然并不是各家家主,但都是秉承家主命令而来,一言一行,也都是代表着各自家族的利益。
之所以并非家主亲自到场,也是为了考虑留有后路的想法。
至于张昭。
作为主和派的核心人物,虽然他失去了骑墙观望,两边下注的机会。
但作为回报,江东本地士族给予他的回馈,自然也不会少。
张昭话音刚落,代表陆家的陆冶就接过话道:“此事我今早已经得知,子布兄,前些时日主公在江东府义正言辞,说要抗衡曹军,我原本还以为主公真的有何高明之举,能抵挡那曹操百万大军,却不料到头来还是一个上窜下跳的鲁子敬在做事,岂不是令人贻笑大方。”
“说的就是,看来主公,是真的糊涂了啊,江东府深,府外民生隔绝,主公不知也,那黄公覆历经三代,忠心耿耿,不想却被鲁子敬这一弄臣宵小所迫害,如今连降sān_jí,官职比他的副将都低了,更是连练兵的职务都丢掉了,如今只能闷在家中饮酒,真是令人唏嘘。”
陆冶说完后,魏尚吹了吹茶杯的雾气,端起了抿了一口,神态悠闲的说道。
顿了顿,又道:“那黄公覆深得士卒之心,鲁子敬如此倒行逆施,看来主公这主战之事,必然无望也。”
“我看也是无望。”
顾升摇了摇头。
“我们还得早做打算啊。”
虞庆望向张昭,提醒道。
“当然,此番请诸位到此,为了自然就是这件事情。”
张昭听完众人的意见后,心中也有了底了。
曹操带甲百万,良将无数,虽然江东凭借长江天险,也未必不能与之一战。
但近日以来的观望,让主和派最后的耐心也消失了。
“主公若一意孤行,那就让他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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