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依旧熟悉的布置,时间尚且还在上午10点左右,咖啡厅里没有什么人。费舍尔走到柜台前,看到戴着眼镜的中年老板穿着他的招牌骚包西装缩在柜台后面,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低头玩儿着手机。
费舍尔看着他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柜台上的传唤铃。
男子扔下手上的杂志,一边起身一边拿起挂在一旁的围腰,嘴里还说着:“来了来了。”然而他一抬头看到笑眯眯的费舍尔,立马就呆了。
“卧槽,怎么是你?”他大步走到柜台后,仔细打量着费舍尔,“上次一别这有二十个月了吧?还以为你阵亡了。”
费舍尔摸摸鼻子,“的确是阵亡了,现在只是回来叙叙旧,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混?最近我谋了个好差事。”
店老板嗤之以鼻,拿出一个玻璃杯,再从柜台下翻出一瓶没有标签的酒,倒上半杯,推到费舍尔面前。费舍尔拿起酒杯放在眼前,打量了一下,叹了口气,一饮而尽。“别人都以为帝国最好的酒是朗姆家,却不知道是‘喝咖啡’老板冯敏的自酿。”说完还咂巴咂巴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就算你这么说,也别想从我手上喝到第二杯。”话是这么说,冯敏还是给他倒上,然而递给他一根烟,“看来你还是活下来了,也没缺胳膊少腿。”
费舍尔叼着烟端着酒,半眯着眼睛,“也不能这么说。”然后用左手搓燃烟。
冯敏皱皱眉头,“能活着也不错了。听说是电浆炸弹?”他取下围裙,走到店门口,把“正在营业”的牌子一翻,“老子不干了”五个字朝着门外。
费舍尔抿了一口酒,把酒杯放在吧台上,“你怎么知道?我感觉应该是,我飞出去的时候记得有蓝光,今天在出租车上也听到当时参加流火节的司机这么说。”
冯敏叼着烟,坐在柜台后,“看到过现场的人都这么说,蓝光。报纸说上管道爆炸炸塌了小旅店,绝口不提蓝光。这事儿现在也成了德里尔地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费舍尔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是定向电浆炸弹,那起码是军用级别的。帝国的危险品管制比联邦还要丧心病狂,长点的水果刀都要没收罚款。”
冯敏嗤笑一下,“本来没有那么严,不过这些狗崽子总得买烟买酒买吹。你们几个消失之后,我也查过一下,什么都查不到,基本上不留痕迹。或者说……”
“痕迹留在内部。”费舍尔眼中有杀气。
冯敏耸耸肩。
费舍尔继续问道:“克里斯和贝尔来过没有?”
冯敏摇摇头,“雷诺呢?”
费舍尔沉默一下,“挂了。”仰头把剩下的酒喝光。
冯敏默默地点上烟,从烟头飘起的烟雾让他的脸有些模糊,吸了几口之后,他幽幽地说道:“他赊的账还没清呢。”
费舍尔看着从酒杯壁上落下的酒液,轻声说道:“他再也还不上了。”
两人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算是缅怀战友。冯敏也曾经是大使馆的一员,伤退之后就在大使馆对面开了家咖啡馆,为在职的后辈们提供一些帮助。
“这次回来是为了查吧?”冯敏用食指轻点着桌面。
“对,这事情很蹊跷,如果涉及……那事情就更大了,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查。”费舍尔比了个手势,冯敏点点头。
“来吧,你的东西我还留着。”冯敏取下一串钥匙串,走出柜台,打开旁边的一扇门,回头问了一句,“雷诺的东西你要不要看看?我想这里也就你最有资格了。”
眼前仿佛闪过老男人的笑颜和与他一起时候的点滴,费舍尔摸摸鼻子,点点头,跟着冯敏走进储物间。
冯敏搬开一箱面包,露出一个掌纹扫描器,他把手掌按在上面,绿光闪过,储物间的地面逐级下沉,形成一条楼梯通向地下。两人走下,眼前的是一个像是银行保险箱构型的小仓库,一排排的小保险箱上贴着号码。
冯敏挑出一把钥匙,打开编号117的保险箱,费舍尔上前取出自己的储物箱,放在小仓库中间的桌上,里面是一个背包,他打开背包,看了看了里面的东西,点点头,全部倒进自己带来的背包。然后从中取出自己的备用枪,穿上枪套,插上备用弹匣。此时冯敏挑出另外一把钥匙,打开029号保险箱。他没有把保险箱里的储物箱拿出,而是站在一边,等费舍尔去拿。
费舍尔不知道储物箱里有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这是谁的储物箱。他伸出手,拎出储物箱打开,其中同样是一个背包,他拉开背包,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
除开和费舍尔背包里大致相似的护照现金卷备用枪弹匣备用衣服和其他一些小玩意儿,最醒目的便是一本笔记。他和冯敏两人对视一眼,拿起笔记本。
笔记本是暗红色的封皮,在书页边上还有一些探出的便签。费舍尔把笔记本翻过来,后面并没有写书店的名称,也没有标注价码。费舍尔翻开第一页,一张照片掉了出来。冯敏捡起照片,看了一下,沉默一下,递给费舍尔。
费舍尔看了看照片,摸摸鼻子。照片拍摄于“喝咖啡”,照片上雷诺和冯敏正在扳手劲,费舍尔和贝尔两人弹着空气吉他,克里斯皱着眉头看着书。这是费舍尔他们当年在德里尔工作时候第一个轮休照的照片,费舍尔都快忘了这回事,但照片一直被雷诺保存着。他感觉鼻子有些发酸。
而笔记的第一页则是雷诺的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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