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马使团进入马六甲之际,卫朔则刚刚送走一批前往长安朝贡的使团。
建兴五年,九月中旬,来自南洋诸国组成的庞大朝贡船队浩浩荡荡离开了夷州,上面悬挂着各色旌旗,代表着来自扶南、真腊、顿逊、骠等各南洋属国使节。
为了将使节安全送到长安,辽东从崂山商社下属的远洋贸易船队中,调集了十几艘船只来帮助他们运送贡品。
朝贡船队闹出如此大动静,自然引起江左上下强烈关注,再加上前段时间爆发的海上大战,终于惹得琅琊王开始调查辽东在南洋的一举一动。
结果一调查琅琊王才发现,原来南洋竟是个聚宝盆!
“啧啧,真是没想到,辽东每年光是从南洋就赚得不下百万贯收入,怪不得镇北将军不顾一切也要拿下南洋。”
闻言琅琊王面色阴沉,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不受重视的南洋竟蕴藏着如此巨额财富,江左财政一向不宽绰。前些日子,为了西征成汉,他还曾向辽东大举借债。
可今日一看,若江左掌握南洋财路,每年就可平添多出百万贯收入,又怎么可能沦落到向辽东借债?
“诸位可有法子让江东也插手南洋?”
说着琅琊王目光期待地一一扫过王导、刘隗、刁协、陆晔、纪瞻、周顗等臣属,希望众人能给他出个万全之策,他是真的对辽东独霸南洋海贸有些羡慕嫉妒恨了。怪不得辽东富庶,原来都是得海贸之利。
“这……”
众人闻言顿时沉默下去,从此次南洋之战可看出,辽东上下对海贸极为重视,绝不允许任何势力插手。在长安天子存在的情况下,琅琊王并不是辽东直属上司。眼下琅琊王能够制衡辽东的手段有限,若要让辽东乖乖让出到手的南洋,怕是不太可能。
看着四周讷讷无言的臣属,琅琊王不禁一阵气苦。本以为自己手下都是了不得大才,如今看来与辽东著名的四巨头比起来,不管是有江左管夷吾之称的王导,又或者陆晔、刁协等人,均差对方远矣!
“大王,辽东水师强大,若江左冒然插手南洋,引起辽东强势反弹,大王该如何应付?”
“额?难道以江东水师之实力还奈何不了辽东水师吗?”琅琊王不敢相信道。
“大王有所不知,这些年我江左水师一直停步不前,基本上都是在吃老本!可辽东水师在卫镇北的倾力支持下,得到大肆扩张。此次其远涉千里击败扶南就可看出,辽东水师实力已远远超过了江东水师。”
“不知可否走宁州入扶南这条陆上交通?以前不是有使者从那里来中原朝贡吗?”
“哦?宁州有路通扶南吗?”琅琊王满脸疑问道。
“有,以前从西方来的客商,都是在扶南上岸,然后走扶南、真腊、宁州最终进入我华夏。只是这条路崎岖难走,中间又要穿过无数土著部落,故而不但比走海路耗时,而且还危险重重。”
“既如此那不就是我江左也可在海贸上插一脚?”
正当众人以为找到了插手南洋契机时,刁协却给众人泼了一头冷水,“哼!如今整个南洋都是辽东说了算,就算咱们穿过宁州到了扶南,最后若不得辽东允许,诸位大人认为扶南敢与我们贸易吗?”
“辽东怎敢如此霸道?”
“辽东有什么不敢的?诸位不要忘了,其实说白了,江左与辽东没啥区别,都是长安天子下属藩镇。江东有何资格对辽东指手画脚?镇北将军凭什么一听到大王的谕令,就得拱手让出百万贯的收入?”
刁协一连串的反问一下子说蒙了江东众人,直到此时众人才意识到,卫朔已经不再是那个任由江左指手画脚的小小的护东夷校尉。真要论起影响力与实力,江左远远不及辽东。
“算了,算了,是寡人孟浪了!刁长史留下,其他人且先去吧!寡人有事与长史说!”
“诺!臣等告退!”
很快其他人都离开了,整个大殿内只剩下了刁协与司马睿二人。
这时,司马睿才出言道:“整个王府之内只有爱卿曾南下广州探查过辽东,难道你也没办法让辽东在南洋一事上让步吗?一想到每年足足有百万贯财富落到辽东口袋中,寡人就夜不能寐。”
“大王,辽东上下视海贸为命脉,怎么可能轻易让江东插手!除非……”
“除非什么,请爱卿明言。”司马睿催促道。
“除非大王登上九五之尊!”刁协一咬牙说了一番让琅琊王感到震惊的话。
“这……这是为何?”琅琊王想不明白两件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大王对上辽东之所以会感到束手束脚,除了辽东实力强横外,最重要的原因乃是江左并不能名正言顺对辽东指手画脚。若是大王登上九五之尊,大不了对辽东下一道圣旨,即便辽东敢阴奉阳违,却也将辽东真实面目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到时大王就可携大势逼迫辽东就范,就算不能独霸南洋,也能叫其让出一部分利益!”
“可……可长安天子无甚过错,寡人有何理由取而代之?”
一听与皇位相牵扯,琅琊王心中顿时一片火热。对于皇位他早有意染指,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如今听得刁协有办法让他登上梦寐以求的皇位,不禁意动不已。
“大王,长安天子怎么没犯错?您忘了石勒投诚这事了吗?众人皆知此事是太尉索綝一手策划,可名义上还是天子下的圣旨,因此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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