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装好灰布钱袋,吴讳并未被迟来的惊喜冲昏头脑,反而调整心态,继续耐着性子守着书摊。
期间代写了两封书信,多赚了二十文钱。
直到日落西山,他才用竹篓装了吴成松早年存下的藏书、右手夹着自制的折叠木桌,朝家中走去。
横穿过外城长街,一头钻入阴暗小巷、拐过数条阴暗小巷之后,吴讳才看到自家的破落小院。
一路不停,伸手推开了院门。
心情大好之下,平日觉得沉重勒肩的竹篓也似乎轻了许多。
抬眼一看,堂屋中亮着的油灯光芒提醒着他,老爷子已经回来了。
轻车熟路的将摆摊事物放进柴房,刚一推开堂屋门,正准备将好消息告诉老爷子的吴讳不由一呆。
怎么多了个小女娃?
“回来了?”正在摆弄碗筷的吴成松头也不回的道:“去厨房把饭端过来。”
“嗯”了一声,吴讳又看了抓着衣角的小女孩几眼,才转身去厨房端饭。
“东城也闹了疫病,她双亲离世、孤苦无依,以后就跟我们过了。”
老爷子眼皮也不抬,语气毫无波澜。
吴讳夹菜的手微微一顿,只瞬间,脸上的若有所思便换成了温柔笑容,将手中弥足珍贵的油渣夹到了小女孩碗里。
世人都可以质问吴成松,明明二人过活已这般艰难,为何还要自增负担?
唯独吴讳不行!
哪怕他魂非其人!
当然,吴讳根本没有质问的想法,他想的是,有妹妹了……
“小妹妹叫什么啊?”
小女孩眨巴着清澈透亮的双眼,怯生生道:“我叫小醉,姜小醉,娘亲说爹爹经常喝醉,所以我就叫小醉。”
姜小醉衣衫褴褛、满面风尘,都快瘦脱相了,也不知道老爷子是在哪里遇到她的。
吴讳心中长叹,面上依旧笑着,一个劲往女孩碗里夹菜,“小醉啊,那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了,你今年几岁了啊?”
许是吴讳的轻柔语气与和蔼笑容感染了她,姜小醉说话时多了几分轻快。
“小醉今年八岁啦,会洗衣服,会洗米,扫地。”
八岁,八岁还没有这张目测不到一米的方桌高,应该是在最需要营养的年龄、长期食不果腹的缘故吧,吴讳心中想。
没有多说其他,吃完吴讳收了碗筷,对老爷子说了句“那今后我就睡堂屋”,便自顾铺床去了。
吴成松身形高大,颧骨很高,已是知名之年,皮肤稍黄,皱纹明显。
一头枯发挽成单髻,随意用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树枝束在头顶。
目送吴讳出门,吴成松喃喃道:“臭小子倒挺懂事,不枉我一番周折。你现在对她好点,将来说不定就是一家人了……”
说罢,吴成松低头看着不谙世事的姜小醉,摩挲着她同样枯败的头发,柔声道:“爷爷烧水给你洗头好不好?”
洗漱干净后,姜小醉睡上了原本属于吴讳的床。
堂屋中,就着昏黄油灯,吴讳对吴成松道:“老爷子您明日出门还是把我之前给你准备的口罩戴上吧,疫病始于北城,已经传到东城了,大意不得。”
吴成松捧着书卷,头也不抬,甩了句“我心中有数”。
沉吟少顷,吴讳又道:“对了老爷子,我攒够二十两银子了,打算明日就去内城。”
翻书动作微微一顿,吴成松抬头看了一眼吴讳,张了张嘴,犹疑数息后才道:“习武讲究根骨天分,你攒够了也好,早日认清自身,好安心读书。”
吴讳也不反驳,他了解吴成松,知道他属于嘴硬心软那一类。
又叮嘱他明日出门记得带上整个大炎王朝都独一份的特制口罩后,自去堂屋角落拼桌睡觉了。
有些人表面睡了,其实并没有睡。
吴讳闭眼躺下,意识骤然沉入了葫芦空间。
这处特殊空间是今年三月、掠天葫芦的能量蓄满之后突然出现的。
灰蒙蒙的空间中,吴讳的身影无声出现。
前方不知是什么材质、或是以什么状态存在的漆黑墙壁上,有四行闪烁着淡绿荧光的字。
“姓名:吴讳
能量状态:满【可掠夺】
境界:无
功法:无
武技:无”
“快了!马上就能接触真正的武道了!”
吴讳望着那四行字,不由又在幻想自己举世无敌、纵横天下的画面。
因为两世为人的他清楚知道,这些字意味着什么!
每日一看之后,吴讳恋恋不舍的退出了葫芦空间。
老爷子不知何时回房睡了,堂屋油灯已灭,吴讳也真正进入了梦乡。
……
翌日。
吴讳起了个大早,带上钱和口罩,兴冲冲的朝内城赶去。
大炎铜钱一千文可作一贯,一贯又折合一两银子。
而平日流通的铜钱,又分大钱、小钱,一文大钱可当五十文小钱。
此前吴讳攒的钱每满一贯,吴成松就会去内城的刘家钱庄,为他换成方便携带的银子。
所以即便还有一千文大小皆有的散钱,用他平日摆摊所用的灰布褡裢来装,也足够了。
原身自幼熟读大炎历史,完全接受了原身记忆的吴讳知道,大炎王朝以武立国,天下最好的修武资源,从来都是掌握在朝廷手中。
所以别看九峰城一个小小县城,县衙之中那是高手如云。
坊间流传的九峰城第一高手卢延山就不说了,若是他没有两把刷子、镇不住九峰县城,也不会当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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