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德卜勒泽哈伊的黄昏,一轮红日挂在灸烤了一天的东非高原之上。梅西战斗群的军人们戴着圣诞帽,集结在野战机场上,他们在指挥官梅西将军的面前,唱起圣诞节颂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圣诞休战是一个惯例。节日来临时,在战壕里对峙的英军和德军士兵会交换礼物,一起喝酒、唱颂歌,甚至交换节日礼物。现在被阿军包围的意大利人相信同样信奉上帝的阿比西尼亚人也会默认这个惯例的。早在平安夜时,意军把用蜡烛精心装饰的圣诞树放在环形防御工事的矮墙上,数百点烛光映红了堑壕。
梅西将军从副官那里接过一个纸包,微笑递给面前的每一个军人,并不时拍拍这些年轻士兵的肩膀。纸包是意大利空军给德卜勒泽哈伊包围圈里的3000多意大利将士们送来的圣诞礼物。纸包里面有香烟、罐头、意大利名酒campari,另外还有侵阿意军总指挥巴多格里奥亲笔签名的贺卡和一枚德卜勒泽哈伊盾章。因为不少运输机都忙于扔油桶去了,直到25日,所以的圣诞纸包才全部交到梅西将军手里,梅西战斗群的战地圣诞派对也推迟了一天。
蓝度,这个战斗群里海军支援人员靠在战壕里,一边品尝着campari红酒回忆在德卜勒泽哈伊的日日夜夜,一边把玩着德卜勒泽哈伊盾章。在抗击阿军攻击的过程中,包围圈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向蜂拥而至阿军射击,包括像蓝度这样的水兵。作为一名水兵,蓝度一年打掉的子弹不超过50发,步枪射击水平相当之差。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参与这种面对面的厮杀。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阿军冲得那么近,蓝度很快就击中了一个土人。蓝度清晰地记得这个土人被击中的样子:受到子弹的巨大冲力后,土人失去平衡,直接向后倒地,一团血雾从伤口冲出身体。那一瞬间,是一种震惊,经过几秒的呆滞后,蓝度就感到胃部不适。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地看到一个活生生人被自己打死。他感觉心底里最软弱的地方抽搐了一下,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蓝度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声炸响惊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一道火光使他彻底的清醒。“土人的炮击”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马上抄起步枪向土人的方向瞄准。那里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
土人的炮击断断续续,力度不是很大,却拖拖拉拉进行了三个小时。意大利人一边咒骂着阿比西尼亚人违反战争规则,一边在战壕里搂着步枪享用着迟到的“圣诞节罐头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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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陆军大臣穆卢吉塔阵亡后,来自瑞典的塔姆上将就成为了塞拉西皇帝在军事问题上最重要的咨询者。每每发生险情,这位在战争爆发后还执意留在阿国的外国顾问就会成为皇帝的消防员被派到最危险的地方去。12月19日是在德卜勒泽哈伊围困梅西部,23日又在班杰拉帮助马康南阻击意军。
当他带着马康南的死讯回到塞拉西皇帝身边时,这位又一次经历丧子之痛的皇帝没有说一句话。皇帝只是默默地看着天空,因为他不想周围的大臣贵族们看到他的眼泪。他也没有指责塔姆上将,虽然马康南率领的禁卫军在班杰拉只坚持了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但是这也不可否认塔姆的功绩。没有他的专业指导马康南可能连一天也坚持不了。
塞拉西皇帝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马上赶往德赛,凭借那里险要的地形,阿比西尼亚人还可以把战争拖下去。所有的人都知道意大利人耗不起,毕竟他们的核心利益在欧洲而不是这遥远而又贫瘠东非高原。他们不可能在这里花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虽然塔姆上将只把消息告诉了皇帝一人,但是很快马康南和禁卫军全部战死的消息在整个阿比西尼亚部队中传播开来。阿比西尼亚军队仅存在的一点组织度(请允许我使用这个hoi的词语)终于完全瓦解,他们陷入全面的混乱之中。塞拉西徒劳地试图组织再组织一个后卫部队,但是他对部队的控制权和约束力已经荡然无存了。士兵们向空中乱放枪,只是为了将难民赶下公路以便自己赶路。贵族和将军已经扔下军队逃跑,只是为了躲避意大利人的轰炸(意大利的飞机一般选择轰炸密集人群而不是三三二二的行人)。意大利的飞机俯冲轰炸和扫射那些七零八落的封建民团,并用芥子气制造出更大的混乱,把撤退变成了全面的溃散。
坏消息总是跑得最快。
一天之内,马康南战死的消息也同样传到了德卜勒泽哈伊的伊姆鲁公爵耳朵里。作为皇帝的表弟,现在由他统帅这包围梅西战斗群的三万大军。得知这个消息。他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幕僚们都召集起来,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不知道爵爷下一步打算如何啊?”一个幕僚大胆的问到
“我这不是没主意才找大家商量商量吗”在自己的幕僚面前,伊姆鲁公爵并不想掩饰什么,现在的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的是同舟共济的精神。
“我们北上接应皇帝的部队,然后一起撤到德赛,在那里抵抗意大利人。”一个年轻的幕僚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一听他说要北上,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场所有的人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的确,现在的阿比西尼亚人真地被意大利人打怕了。但是,问问他们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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