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瞬之间,十方紫金槊已然拦在他身前,他一手被“飘萝云袖”缠住,另一手被“龙爪手”扣住,竟然瞬间被锁得牢牢的,他此时微有神识,却也不由得灰心之至,当下一声嚎哭,不由得坐倒在地。这时却听得后厨叮咚琴音响起,一曲悠悠然的《清心咒》传出,似乎便如同慈母在安慰孩童一般,让人听来熨贴不已。
慕容峋却没想到这楼中还有异人,他转头看向那老者,那老者也是面露些许疑惑,方才包围酒楼之时,他便已然派遣了军中好手前去清理闲杂人等,却不料此时后厨居然还有人在。却听得后厨中琴音一顿,门帘开处,一袭袅袅白衣便婉然行出,那白衣女子素纱蒙面,可谓风华天成,斜抱着一尾古琴袅袅而来,却唯有领口处有些许炭黑有些不搭。她身旁两个小厮打扮之人,均是额头血管爆出,似是隐忍许久。却见那两个小厮身形一闪,便要抢到黎狼身旁,看来身手还颇为不俗。众人愣神之余,却听得“哇”“咔嚓”两声闷响,那两个小厮还未到得黎狼近前,已然一人挨了长槊,一人受了龙爪。饶是他二人算计好了退路,却也不免一合之下便既负伤。二人重伤之下,却已然将黎狼抱得脱出了韩长恭与那老者的包围圈,如同两只猎犬一般,眼神凶恶,环视四周,正是尤江与李厚二人。
这时却见月姬斜抱古琴,目中似无旁人,身形动处,缓缓向堂内李、尤二人所在处行去,韩长恭与那枯瘦老者这时均是蓄势待发,但却觉得月姬周身魂力奇异,步履之间竟似捉摸不定,不由得均是愣了一愣,只听得月姬口中淡然言道:“阿峋,你在此见客,却也不给姑姑留个座椅啊……”说着途中莲足轻点,一张坐席便恰恰滑至黎狼身前,那坐席不高,月姬烟视一圈,当下跷足搭膝,便如水中白莲一般,坐在席上,古琴一横,便横搭在膝上。却见月姬面纱后一双妙目凝视着慕容峋,似乎忽然有了一丝追忆,缓缓道:“岘大哥这些日子来,肺疾可还好些?”这句问话温和之极,却哪有半分剑拔弩张,全然似是亲朋雅聚一般。
韩长恭这时已然垂槊立在一旁,枯瘦老者还待出手,却被慕容峋抬手制止,他四下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勿惊,长身站起,作揖道:“小侄不知道月姑姑在此,失了礼数,还请见谅……至于王父嘛……不知渊叔父近来可好?”说到此,不觉住口,毕竟慕容岘的病情乃是影响会盟的重要事宜,此时他也不便明言,但是语气之中,却如同家人,听得周围人士均是不知所云。
月姬闻言,螓首垂下,似是难以察觉地微微叹息一声,道:“阿渊这些日子里却是时常咳血……唉,他常记得从前没去玄都时,他与岘大哥的情谊,不过……”说到此,似是也不愿意提及心中阴影,只见月姬忽然抬首,双眸之中却已然闪出了些许光华,只听她慨然道:“不过便算是阿渊与你份属叔侄,若是知道你所图是伤民害国的话,也会不吝于杀你的!”她这话出口,指尖铿然拂过古琴,一声“角”音陡出,杀气四溢。这巾帼女子,方才还柔声细语,此刻谈及家国,却如此豪迈,顿教忽赤尔丹、织田等人均觉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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