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认识了他的师父,一位避居于此的修行师。他之所以认定其为修行师,是因为这位师父看起来似乎有三十多岁,又似乎有五十岁上下,而她的谈吐却带着二十岁少女的天真。对,这位师父是个美女,拥有着常人没有的知识和本领,不受人间礼法和繁文缛节的拘束,年纪也不会因为世间的风尘而变化,这都是修行师才有的特征。在范同心中,修行师意味着超脱尘世的逍遥自在,是可以令他摆脱现实羁绊的希望,多少年来他都梦想着寻找一位能带他入门领悟至道的师父,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三年前那决定命运的一天。
当时他抓住了仅有的这个机会,冲到那个白衣女子面前,倒头下拜,希望她收自己为徒。
“我叫花千树,以后你叫我千树师父。”那个白衣女子并没有拒绝,反而非常开心地接纳了他。
当时的范同并不知道,这只是他三年苦役的开始。
“徒弟,今天的饭带来了吗?”花千树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完全没有世外高人的风采,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范同记得那应该是上个月自己给她洗的。花千树的屋子里可谓是密布,蟑螂横行,鼠鸣啾啾,脏乱不堪。整个屋子里唯一干净的,大概就是花千树本人的皮肤。这一点范同始终觉得奇怪,无论环境如何的脏乱差,花千树身上的肌肤总是光洁如玉、璀璨如新,也许这就是她对于周围环境不在意的原因。
“师父,您的饭……”范同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将饭菜捧到花千树的面前。
花千树吃起饭来那叫一个风卷残云,不过片刻大份鸡腿饭被她吃了个精光。范同看了看这盘底,干净的都不用洗了。每回看自家这便宜师父吃饭,范同都怀疑她上半辈子是不是遭过灾。
“徒弟,咱们师徒多久了?十年有没有?”花千树打着饱嗝问。
“呃,师父,我们师徒三年了,不是十年。”范同说。
“噢,才三年……”花千树用力摆了摆手。
“师父,别用‘才’啊。我可按照您订下的门规,三年洗衣,三年打柴,三年扫地,一年跑腿打杂,该做的都做到了最好。”范同吓得连忙说。
“嗯?三……三……”花千树笨拙地伸出手指算了算,“这不是十年吗?”
“师父,我是几样一起干的。”范同低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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