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是独子,顾衡也不忍心下太重的手,每次出了点事便关他禁闭,或者罚他抄书。当时顾行风虽有悔改之意,但过后便将自己许的誓言丢得一干二净,继续做他的“混世魔王”。
对于家中突然来了个妹妹,顾行风显得很是好奇。但除了刚开始因为秦流苏长得肉嘟嘟的很是可爱而有那么一点好感外,此后便是好感全无。
因为顾行风发现,自从秦流苏来到了自己家,父亲母亲的注意力似乎就转移到了他身上,对自己也是大不如前,所以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并没有什么太大感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秦流苏也从原在襁褓中的婴儿逐渐长成了女童。而在这段时间里,顾行风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这个妹妹的不喜欢,总是变着法儿地捉弄她。有时候是往她身上丢虫子,有时候会弄脏顾夫人给她新买的衣服,还有时候会“一不小心”把她锁在黑屋子里,直到晚上才放她出来。
对于这些,秦流苏从刚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镇定,再到最后的平静,完美地演绎了《论大家闺秀是怎样练成的》。到了最后还是顾行风先败下阵来,觉得她实在是无趣,才渐渐消了捉弄她的心思。
在这样的环境下,秦流苏的性子也逐渐变得内敛,整个人异常沉默,常常能呆坐着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看得顾家夫妇是直忧心,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若真是得了什么病,如何对得起秦家老爷云云。
而虽说顾行风逐渐消了捉弄秦流苏的心思,但对于秦流苏而言,紧接着而来的问题便是与同龄孩子的不合群。
十一二岁正是爱玩的年龄,秦流苏这样的性子自然是被众人排斥的对象。而她自己似乎也是知道般,从来不邀人到家里来,也从来不与那些孩子在一起,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自己玩自己的。
虽然秦流苏已经尽量避免与那些孩子接触,但孩子心性也单纯,对于谁喜欢不喜欢,也总是挂在脸上。看谁不顺眼就想上去插一脚,直到看着对方哭着跑回家才算满意。
因为秦流苏的孤僻,自然成了孩子们讨厌的对象,所以即便不与他们一起,也时不时会受到他们的挤兑。就比如那日,秦流苏正蹲在角落里在玩羽毛毽子,不远处的一群孩子见了,便稍稍地围了上去。
为首的孩子王谢宴一把将她手中的毽子抢过,像是嫌弃它脏一般用两根手指拎起来晃了晃,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秦流苏很是挑衅地道:“喂,秦流苏,你这毽子蛮好看的,借我玩玩怎么样?”
秦流苏愣了愣,原本从不反抗的她此时却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抢:“还给我!”
谢宴故意把拎毽子的那只手抬高,看着秦流苏在自己面前踮着脚怎么也够不着,很是得意地笑道:“我也想还给你啊,你自己拿不到怪谁?”
秦流苏忽然就停了动作,就那样站着直直地看着谢宴。谢宴被她盯得有些莫名其妙,看着她不抢了,觉得有些没乐趣,正准备将毽子还给她,秦流苏眼底却突然爆发出一股狠劲,就那样硬生生地往谢宴撞去。
谢宴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孩子,被她这样突如其来的一撞便给撞到了地上,手中拎着的毽子也被甩飞了出去,围成一圈的几个孩子看着这突发的状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还没缓过神来。
最先有动作的还是秦流苏。她看见毽子从谢宴手中飞了出去,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哒哒哒”地就跑去捡毽子。
谢宴被她这一撞撞得七荤八素,好容易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来就准备往秦流苏那里跑,模样很是凶狠。
就在此时,一颗石子准确地击中谢宴的胸膛,谢宴停下步子愣了愣,抬头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上,一身黑衣的少年坐在上面,嘴里叼了一根翠绿的柳叶,正看着他似笑非笑。
谢宴忽然就没了勇气,停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顾行风见目的达到了,也不磨蹭,撑着树就从上面跳下了来,迈着步子晃悠悠地走向谢宴。
顾行风停在谢宴面前,将嘴里的叶子吐出来,很是张狂地问道:“喂小屁孩,谁允许你欺负她的?我顾行风的妹妹,也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她可是只能被我欺负的。”言罢他看了一眼将毽子小心捧在手上的秦流苏,扬着声音道,“苏妹妹,你说是不是。”
秦流苏背对着他,对他的话不予理会。
似是料到了这个情景,顾行风也没觉得尴尬,转头看着谢宴笑嘻嘻地道:“听见了吗?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不然的话……”顾行风眯着眼睛露出一口白牙,“小心我打得连你娘都不认识你!”
谢宴哪里被这样对过,正欲开口反驳几句,却被身边的孩子拉住,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半路中谢宴还看着顾行风放下话:“你等着!我回去告诉我爹娘去!”
顾行风听着笑出声来,还冲着谢宴很是亲热地挥了挥手:“我等着!早去早回啊!我可还等着你呢!”
少年张扬的声音在空中回荡,顾行风转身看着秦流苏眯了眯眼,边向她走去边语气调侃地道:“苏妹妹,怎么不说话,哭了?”
顾行风走到秦流苏面前时,她正在小心翼翼地拍掉羽毛毽子上的灰尘。原本干净绚丽的毽子上沾了灰,变得很是难看,但秦流苏却还是将它当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在手心里,轻轻抚掉上面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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