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听说过一句话,说人生在世,最怕的就是变故,但偏偏最多的就是变故。
我觉得这句话现在十分符合我的心情。因为在公子说完九凰似乎是朝冰洞去的时候,我看见九凰一闪身就走进了那片竹林里。
这让我很是郁闷。
虽然我不知道九凰去冰洞干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这大晚上的,她不可能不睡觉跑去跟温长歌炫耀她马上就要嫁给温子裴了什么什么的,况且就算她去炫耀,温长歌也听不见。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同时联想起那日温子裴来时她与温子裴所说的话,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拉了拉公子的衣袖,微微变了脸色:“公子,她不会是要把生死蛊给温长歌吧?”
九凰那日对温子裴说,她做不到不喜欢他。温子裴想要的一切,她会尽她所能帮他达到,就当是还了他对她的那些好。
这样看来九凰做出将生死蛊给温长歌的这种事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温子裴想要的也只有生死蛊而已,而按照九凰的性子,虽说这种事在从前她做不出来,但到了如今,偶尔神经抽一抽真的做出这种事来也没什么意外的。
公子看着我着急的模样,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我拉着他的袖子连拉带拖地往竹林走去:“公子,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我们还是快些很上去吧。”
公子任由我拉着,有细雪飘落在他的青衫上,融化后显出一段模糊的水痕。
他眯了眯眼,看着幽深的竹林,放轻了声音道:“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
他的这句话异常的轻,转眼就散在了风雪里。也不知道是在跟我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听后步子顿了顿,然后加快了速度。
我与公子赶到冰洞时,九凰正站在冰床边垂着眼睑看着温长歌。
温长歌与之前我见到的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一袭粉色衣裙脸色苍白地躺在冰床上,看上去毫无生气,只有胸口的微微起伏说明这个人还活着。
九凰依旧一袭鹅黄色冬裙,外面披了一件同色镶白绒的披风。及腰的长发未束,头上也没有任何事务,只是那样散散地披在脑后,漆黑如墨的青丝衬得一张小脸越发苍白。
九凰垂着眼瞧了她半晌,然后轻轻蹲了下来。她扒拉着冰床看她,骨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长歌……你应该是叫长歌吧。”她轻声道,“我听阿裴这样叫你,紫魅姐姐也是这样叫你。长歌长歌……”九凰轻念几声,似是想起什么似的道:“你的名字真是好听。”
她这样说着,扯开嘴角苍白地笑了笑,抬手握住温长歌的手。九凰的手带着凉意,温长歌的手也因为长期在冰洞的缘故微微僵硬且冰冷。两只没有任何温度的手握在一起,自然也不会产生任何温度。
九凰絮絮叨叨地开口,就像以前她缠着温子裴那样,那么多话,似乎怎么也说不完:“长歌,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啊。你与阿裴从小青梅竹马,感情那么深厚,即便现在你躺在这里,他也到处寻找能让你醒过来的方法,心里嘴里,念的都是你……”
“你知道吗,其实马上我就要跟阿裴成亲了。但是他不喜欢我,他娶我只是因为你醒来需要生死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嫁给他的。他喜欢的是你,能成为他妻子的人,也应该是你。你也不用感谢我,谁让我喜欢助人为乐呢。”
她扯着嘴角很是牵强地笑了笑,最后连那抹牵强的笑意都淡了下来,然后慢慢消失在嘴角。她顿了顿,抽了抽鼻子,抬起另一只手覆住双眼,“他那么喜欢你……可是我也不要多的,为什么就是不能喜欢一下我呢……哪怕只是一刻,哪怕只是一瞬间,我也甘心了啊……”
九凰松开握住她的手,背靠着冰床渐渐软下身子,她左手覆在脸上,头微微仰着:“长歌,你应该很高兴吧,他想让你醒过来,哪怕代价是娶我,也想让你醒过来。”她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带着轻微的哭腔,“但是我想要的不是这样,我想要的感情,就跟我阿爹阿娘一样,至死不渝。”
她轻轻地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她放下手微微偏头,嘴角扯出一个笑来,眼角一点晶莹:“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长歌,我与你商量一件事吧,我会把生死蛊给你,你醒过来后,一定要留在阿裴身边。”
九凰的眼底倒映出满洞的冰冷,光芒逐渐熄灭,化为一片死寂:“长歌,你也不要觉得欠了我的,我不比你。我生来就是为他人做容器养蛊续命,现在这样也挺好,我本来就要死了,把蛊给你你就可以活过来,这样阿裴也会高兴……”
她轻轻一笑,笑容天真又无暇。就像是那日她站在祭台之上,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找到了他,看着他遵守着承诺来接她一样。
她忽然想起来那次温子裴随她一起落入山崖,在山洞里他看着她,神色欣喜又认真地问她:“你……可愿随我一起?”
那时候她答应了,可现在想想,当时她如果没答应,那么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可即便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还是……还是……
九凰苍白的脸上渐渐出现大片的水泽,一滴冰冷落在冰面上,带着她微微哽咽的声音。
“我还是放不下的……长歌,以后,你就替我陪在阿裴身边吧……”
轻轻的话语在冰洞里回荡,我看着九凰默了半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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