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跟在后面,偷偷地打量着这韩医生,要看看这位高人到底要做什么來救浆糊。
韩医生走到那巨缸面前,看了看,然后咋舌地问道:“这缸是怎么回事?”
马龙飞在一旁便绘声绘色地将事情的來龙去脉说了一遍。韩医生听罢,沉吟片刻,便欲伸手去触那缸。
钟山忙在后面提醒,“当心,这缸很冷。”
韩医生听罢,似乎并不感到惊讶,而是走到院子里靠西墙檐下的一个盛水的水缸里,用舀子舀出半盆水,然后将手泡了进去。钟山和马龙飞并不知道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均是诧异地盯着他。倒是马三眼,见韩医生如此这般,眼前顿时一亮,立刻明白了他做此动作的原因,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个韩医生。
韩医生将手泡完之后,马龙飞连忙从一旁取过一块毛巾,要递给韩医生擦手,却被他摆手拒绝了。
马龙飞一脸不解。马三眼却说道:“你韩伯伯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虽然马龙飞还不理解,不过既然父亲这么说,只好将毛巾往自己肩膀上一搭,朝韩医生看去。
韩医生很是自信地将手轻轻放于缸沿之上,并无任何痛苦表情,这一点令钟山和马龙飞很是震惊,尚未容得多想,韩医生便弯下腰去,朝那小僵尸认真打量着。
此时,钟山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他并不知道这小僵尸此时还有沒伤害人的能力,虽然他刚进院子的时候就发现它已躺在地上,而且一般的僵尸经过这么一上午的曝晒,相信早已沒了能力,但是浆糊被伤可也是在白天。
想到这里,钟山还是不放心地快步走到缸前,一是保护一下这韩医生,若他出了意外,那浆糊的危险则更多了几分,另一方面便是瞧瞧此时这小僵尸的状态。只见那僵尸脖子里的巨大的伤口,此时在这缸内一冻,热胀冷缩原理,显得更加恐怖。钟山心道:这浆糊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和力气,才把它咬成这样呀?
韩医生很是仔细地瞧着,而钟山则是渐渐有些待不住了。缸里的寒气直面逼來,冻得脸和胸口似乎卧在冰床上一般。钟山连忙直起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片刻之后,才觉身上渐暖。
马三眼走到钟山身边说道:“亏你还下过水,就想不到这个办法?”
钟山经马三眼如此提醒,顿时心头一动,想到自己当时在水里的时候摸着缸并不是如此寒冷的,莫非人一旦沾水之后再碰这缸便无事了?想到这里,钟山连忙仿照韩医生的办法,将手放进盆里蘸了蘸,然后重新回到缸边,小心翼翼地将手指触碰了一下缸沿,果然,指尖竟无刚才那般寒冷了。
钟山有些兴奋,不由得举着手指看向马三眼,但是马三眼的注意力此时却似乎并不在这里,他的目光看向马龙飞。
此时的马龙飞似是百无聊赖般地盯着那个巨缸盖子看着。那凸出來的八个棱,分布十分平均,朝中间汇聚于凸纽之上,而凸纽也比一般人的手心要大一些,也就是浆糊这样的壮汉能一般抓住,要让钟山來抓,便是有些费力了。
马龙飞盯着那盖子中间的凸纽。凸纽之上是一个阴阳鱼纹,由此可知,这缸定是和道家有关。但是这缸如此诡异,到底是正经宝贝,还是邪乎东西,以自己脑袋里的东西却是无法分辨的。
韩医生此时身体已完全探进了缸内。钟山见状,连忙将他往后轻轻一扯,说道:“我帮您把它弄出來吧。”
韩医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钟山将小僵尸弄成缸,直接放倒在地上。昨日刚看到他的时候,心里还有万般遗憾,甚至有些痛心,这么小的孩子……可是此时浆糊便是伤在它手之下,并且生死未卜,所以此时心底只剩下了怨恨,放它的时候,也便随意多了。
韩医生只是笑了笑,却并未说话,而是径直蹲下身子,在这小僵尸身上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马三眼凑过來,说道:“老韩,这孩子是阴年阴月阴时所生……”马三眼又将这孩子的來龙去脉说了一遍,乃至他尸变的原因,至于上午出了什么事,也只是猜测地一说。
韩医生听罢,点点头,然后捋了捋及胸的银须,说道:“如此说來,这孩子到底被谁抓走的迄今为止仍是个谜呀,但是既然他的被褥上有泥水,而前日又恰恰是清明,也在下雨,发现他的时候,还是在水里,并且,这缸……”韩医生指着那巨缸继续说道:“这缸如此诡异,如寒冰一般,但是遇水,寒意却能很快消失,这说明什么?”
钟山等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韩医生,等着他继续说。
韩医生却沒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也盯着钟山等人看着。
钟山见这老头不再说话,只好说道:“您的意思是说,这发生的一切都和水有关了?”
未等韩医生说话,马龙飞在一旁接话道:“这不是废话吗?谁都能听出这和水有关,可是我就纳闷,这水到底都有,和这孩子死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有这缸,遇到水就沒了寒意,太蹊跷了。”
马三眼此时却是一句话都沒说,而是拧着眉头,似在琢磨着什么。
韩医生突然严肃地说道:“三爷,你在道上这么多年,就沒听过这么一个东西?”
马三眼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着,然后深吸了几口,缓缓吐出。
“我也在琢磨,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寒阴瓮?”马三眼说道。
寒阴瓮?钟山和马龙飞都听愣了。这是什么东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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