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凌风睁开了眼睛,他看见的却是参天大树的树根,身边是高蹿的草,地上有小的甲壳昆虫,林间传来一两声悦耳的鸟鸣,告诉他这里是南美洲原始丛林的深处。他脸朝下的紧贴着地面,冰凉湿漉,暴雨似乎已经平息,但雨并未停,不住有冰冷的雨滴窜入他的颈中。扭过头来,高震与金逸琳就蹲在一旁,看来是他把自己弄醒的,天边有光亮,狂风骤雨已经变成了斜丝细雨,如江南的杨柳,微风拂絮,但此刻的凌风,看见雨就说不出的厌恶。他淡淡的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高山无敌、天雄他们呢?”声音一出口,才发现在暴风雨中一阵撕吼,声音已经沙哑了。
高震答道:“不知道,我们被冲散了,幸亏你的包勾住了木头,才没有沉下去,我们离你最近,所以抓住了你那根木头,我们在洪峰里飘了大约三小时左右。”他的声音也如破皮鼓。
凌风感觉极度疲倦,连抬手的力量都使不上来,方才在大风大浪里已经将吃过的东西吐了个精光,又死死抓住安全绳,力量早就透支了。天雄道:“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你已经睡足二十四小时了。”他们两翻过身来,自己也好似拉了三头牛一样的大喘粗气。
凌风看着两人通红的眼睛,问道:“一天一夜!那你们……”
天雄无奈的苦笑道:“我也想睡啊,但是没办法,这一片丛林比前面的丛林都要大,林子比前面都要深,估计地面陽光照射率不足百分之一,里面不知道究竟藏着多少野兽。这一天里,已经有大小十余只东西觊觎着我们了,只要我一躺下,保管没有人能活下去。”
凌风看着天雄那绅士的头发糟乱不堪,脸上污垢横生,几天下来,皱纹也多了不少,面容憔悴,睡眼惺忪,颇似一个拾荒已久的外国老乞丐,心里不禁谦然,淡淡道:“你救了我一命,我……”
天雄摇头摆手道:“你先救了我,我又救了你,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又要救我。在这丛林里,一个人根本无法存活下去,我们只能相互卖命的依存着,所以,什么谁救谁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如果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就容许我休息一小会儿,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可真的坚持不住了。”说着,肖恩就躺在了地上,一闭上眼就不打算再睁开,嘴里喃喃道:“你包里的东西我已经吃光了,左边那棵树的树皮好像可以啃,我已经试过了,趁你现在还啃得动……”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很快均匀而沉厚起来。
看着陷入沉睡的天雄,凌风活动了一番酸软的筋骨,勉强已能爬起来了,他就守在天雄身旁,蜷膝坐在湿地上,看着被扔得乱糟糟的行李包,对这个银发天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和他们共渡了最艰难的四,五天时间,并救了自己,不眠不休守候了一整天;可是他却把自己的包翻得一塌糊涂,还将所有的食物都吃光了,可能他与自己理解的英国绅士不太一样吧。天已光亮,可是周围依旧陰森恐怖,凌风守护着天雄身边的一小块区域,又想到石庆他们,在那样的大洪水中,不知道他们是否安然。对于高山无敌,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高山无敌是那种天生就适合在原始丛林生存的人,他就是一头猛兽,属于原始森林的一部分;但是石庆与乌兰就不大一样了。不想我们这些,自小便接受过丛林生存训练。他们面对陌生的动植物,还有那变幻莫测的环境,他们常常习惯性的露出一脸茫然,需要一个发号司令的人,一个可以为他们指引方向的人。
问了问一边同样是疲惫不堪的金逸琳道:“逸琳,想不到我们此行会是这样的局面,真是有点对不住你,早知道就听你的,不该跨过栅栏的!”
而一旁的金逸琳道:“队长,不要说这些了,如果是上天有意安排的,那么我们就该去面对,只有接受了残酷的历练,我们的能力才会增长!”
凌风幽幽的想了一会儿,只觉腹中饥饿难耐,看了看天雄说的那棵树,决定试一试去啃树皮。
“这个可以吃,放心吧!只是有点涩!”金逸琳说道。
这棵树高约二十米,但树身仅人腰粗细,从树根到树冠,没有任何分枝,远看上去,真像一柄大伞。树皮看起来十分致密,表皮呈灰绿色,有横向圈状纹路,怎么看都像一棵椰子树,但叶子却像大羽毛,从地面看上去,一张树叶起码有四,五米长。
金逸琳望了望她,然后又偏了偏头,换了好几个姿势,可这棵树的树干粗逾人腰,任凭凌风怎么换姿势,依旧是老鼠咬龟——找不到地方下嘴。凌风准备削一块树皮下来,可刀早不知道掉哪里去了,包袱里除了帐篷其余的东西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实在找不到什么工具可以使用,凌风气急败坏,奋起一脚踢向树干,不想,那一脚竟然踢得树干噗噗落灰,就好像一面被水泡透的石灰墙一般。
凌风试着用指甲削挂树干,果然,树干看似坚硬,其实很是松软,稍一用力,树皮树干便直掉屑。
放进嘴里尝尝,既不苦,也不甜,没有异味,有点燥舌的感觉,吃在嘴里,凌风发现,有点像在吃面包糠,他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面包树?在学院学习的时候他曾听说过,有一种树的树干含有大量的淀粉,当地人把这种树当粮食吃,管它们叫面包树。吃了部分,只吃得凌风口干舌燥,于是刮了不少树屑,来到河边,用工具盛了洪水,放在一旁澄清,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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