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意识居于灵台之上,冷静地俯视诸多杂念。
如同清风拂面,杂念丝毫也不能影响他的意识。
在走出吕家之前,吕真在进入特殊的顿悟之时才能在短暂的时间中维持这种状态。
之后,在激发自身的肾水之气与脾土之气以后,在抗衡负面情绪反噬时,不再以明魂术压制自身的情绪,他便以意识高居灵台之上,任由情绪高涨,暗合内观之法的主旨,却做不到像现在这么轻松,时时刻刻还要承受负面情绪的影响。
而到了现在,他厚积薄发,以唐门所修习的内观之法刻意去进行相应的修炼,便一日千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静状态。
在这种状态之下,吕真清晰地判断出,内观之法修炼到这个程度,也促使他的静功有了很大的进展。
即使没有明魂术的刻意压制,他也在逐步接近最高层次的“静”。
无论是上丹田,还是下丹田之中的炁在此时都陷入了更为活跃,却又丝毫没有失控感。
心火与肺金之炁在经脉之间流转,只要吕真产生一丝的意念,就会随吕真的意念而动。
俯视运行不止的炁与思绪中的诸多杂念,吕真确定自己在此刻已经得到了“清净”,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层次似乎突破了某个界限,正在不断上升。
意识闲散自逸,躯体温暖,就像泡在温水里一样,每一个细胞都传出了愉悦。
不止是对自身的炁的控制,他知觉到此时对自身的身体的控制力也大有增强。
普通人与常锻炼之人的区别之一就在于,常锻炼者对于身躯的控制力更强,能够更好的控制自身的躯体,恰到好处地利用身上的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肌肉,体现在外就是身躯的灵活性……
经脉间的炁在体内流动,从指尖到身躯,每一块与肌肉都在隐隐地发出震动。
吕真终于明白他与那如虎在拳脚功夫的差异在哪里。
除了自身未曾培养出与那如虎一样的意志之外,就是在身体的控制上远不如那如虎。
在这一点上,吕真甚至不如死在自己手上的黄宁儿。
到了今天,在内观上有所进展之后,吕真才开始进入黄宁儿、那如虎等人的境界……
杂念一闪即逝,吕真深吸一口气。
在静脉间流转的心火与肺金之炁忽然静止了刹那,然后在吕真的意识之上,以不可阻挡之势向上丹田行去。
没有任何阻碍,两炁轻易地进入上丹田之中。
脑中轰鸣一声,失让吕真瞬时之间就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时间这个概念已经失去了效用,或许只过了一刹那,又或许已经过了无尽的时间,吕真的意识再度回归。
不闻不见,无味无嗅……
此时,他的意识正处于极静之中,以一个他从未经历过的角度审视这个熟悉的世界。
身躯消失,经脉之间的炁以内视的角度直接出现在他的意识之中。
整个经络图与炁的流转像是图画一样彻底地显示在他的脑海里。
每一丝炁的细微的流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最终所有的经络与炁都汇聚于上丹田。
肺金之炁、心火之炁与肾水之炁、脾土之炁在上丹田内缓缓旋转,深邃浩瀚,一如无尽的星空,神秘非凡,似包含万物,让吕真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美感与尊贵感。
四色彼此融合,又有清晰可见的界限,仿佛是大道的具体化,即使是吕真,心中也出现了这种色泽本不应该出现于人间的念头。
无数的词汇在意识中闪过,他勉强找到一个“壮丽”来形容自身此时的感受。
起风了……
触觉最先恢复,嗅觉、味觉、视觉接连复苏。
吕真睁开眼,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迎接他所感知到的风,但是却发现他的四周没有一丝的空气流动。
刚才感知到的一切仿佛是幻觉,但是吕真确信,那是确实存在的风。
右手向下,吕真的指尖触及到了自己盘坐其上的粗糙的石头上。
从山崖边一直延伸到他所身前半米远的地方,形成了一条条清晰可见的刻痕,像是有人以刻刀在石头上有意刻出来得痕迹,又像是流水无意侵蚀出来的痕迹。
但是吕真知道,这两种猜测都是错觉。
他再次闭上眼,那触及他身体的微风再现,让吕真下意识地想起在努里斯坦城感受到的灵魂之风。
不过,两者还是有所区别。
努里斯坦城的灵魂之风主要作用于不可见的灵魂。
这里的风虽然也可吹拂到他的灵魂之上,可是仔细体悟,他发现这里的风更偏重于可见之炁。
吕真感知到,以上丹田为起始,为终结,在他体内流转不息的四色之炁在某种规律之下,将吕真自身变成了一个黑洞,不断吸引周边之炁向其汇聚。
不知是否是幻觉,他好似感受到了丹田中四炁散发出的饥饿意志,不论吸引来多少炁,都能被四炁吞下。
这些被吸引而来的炁便自然而然地在石头上留下了自身流动的痕迹。
吕真再次睁开眼,看向地上的痕迹。
这痕迹竟然给他几分熟悉感,让他想起了二十四节通天谷之中那些张伯端留下的刻痕。
他忽然产生一个念头。
或许张伯端留下的那些东西也不是他自身有意刻上去的。
或者说,不是一笔一笔地刻上去,而是以某种方式,在墙壁上留下的那些代表规则的刻痕。
而吕真也有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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