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早饭,文青把午饭也给他们准备好了,就温在灶上,随即她洗了把脸就要出门。
“爹,我看后院的泥地不太好走,你今日就歇着吧,不要下地种东西了,省得摔着哪里。”
文生坐在门槛上削着东西,闻言抬头正色道:“青儿,我像是一走路就会摔的人吗?”
文青顺了顺青丝,重新扎了个马尾,说道:“爹,你有空就找一些鹅卵石……石头来,铺在房门口到院门口的路上,这样以后就算下雨,我们也有正经路可以走。”
文生一琢磨,便应了下来。
文青拿了把油纸伞出去,遇着站在院门口翘首看篱笆上盛开的淡黄色小花的王状元,很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走了,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爹和蕴儿,可好?”
王状元望着她,浓密黑长的睫毛下坠又扬起,蹁跹弧度犹如蝴蝶。
“你要去哪儿?”
“去做事,赚钱养家。”
他上前一步,道:“我也可以。”
文青怔了怔,还没懂他什么意思,文生就啊了一声,“割到我手了。”
“爹,没事吧?”
文青走回去,弯身看文生的伤口。旁的文蕴抱着木偶人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阿公说谎,阿公没有蕴儿乖……”
文青这才明白文生为什么藏藏掖掖,她拍拍文蕴的脑袋,轻声哄道:“蕴儿,娘亲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阿公。阿公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你要提醒他看半个时辰木偶就得休息一会儿,不然真的割到手了,那可是很疼的。”
文蕴对着文青那是从来就不曾忤逆,直接点头道:“我明白,我会照顾好阿公的,娘亲放心走吧。”
文生的心脏却抖了抖,还真别说文青不聪明,至少刚刚那段话在他看来如此自然地解决了他的尴尬。不过这也说明,文青脑子转的很快,她不会发现一些事吧?
文青放心了,便离开了家。文生后来察觉自己似乎有件事情还没做,想了老半天,终于想出来了。
“青儿的钱袋还没给她!”
难不成到了西市要买霸王肉?
青儿会被揍的!
文生急匆匆地拿了钱袋出来,正巧这时候又下起了淅沥小雨,他一不留神,撞着了挡在门前的王状元。
王状元正举着从篱笆上摘下来的小花给文蕴看,后者不算很感兴趣,毕竟花都是女孩子玩的东西,他不怎么喜欢。
被文生这么一撞,王状元一手按在了泥地上,淡黄色的小花也被压进了泥土里。
雨滴砸到手背上,他冻得一哆嗦,忙抽回手,上下搓着泥巴。文蕴看得清楚,他分明比自己一个孩子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文蕴很无奈,“王状元,你来屋里,我带你去洗手。”
文生也追过来,“王状元,你手没受伤吧?”
王状元呐呐着摇头,洗过了手后,文生又咋呼了一声:“没伞了!”
往常,他们总是一把伞。文蕴坐在文生的肩上,文生靠着文青,三个人撑一把伞是足够了,可文青现在要一个人出去做事,家里的伞根本不够。
“阿公,家里本来就没有第二把伞,我还以为你找了这么久在找什么呢。”
文生仰天长叹,“完了,小青青要是买霸王肉,一定会被扣下的。”
王状元眼珠子一动,慢吞吞地问道:“什么事情?”
文生哀怨地看向他,“都是你害我记性变得不好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小青青一定会生气的。”
“她不会生气……”
“会的!”
王状元问道:“为何?”
“因为你!”文生抓了两把头发,看着一个呆萌的文蕴,又一个呆萌的王状元,心里便有了一个想法。
他肯定是不能离开家,因为文蕴和王状元呆在一起他不放心。那就只有——王状元去给文青送钱袋了!
“王状元,你肯帮青儿一个忙吗?”
王状元眨眨眼睛,歪着脑袋,跟文蕴如出一辙。
文生将钱袋塞进他手里,笑道:“把这个钱袋送到顾氏染坊去。你说你是文状元,那顾氏染坊四个字你应当也认得,只是路上别走岔了。到白沙镇上的路有两条,一条大路,一条小路,沿途都有一种紫蓝色的花开放,你沿着走就行。”
王状元盯着那个钱袋,薄唇微启,郑重地应下。
文蕴提出一个问题:“阿公,为何你不给娘亲送?”
外面落着雨,换做平常人谁都不愿去。文生只是不想让文蕴跟着自己走,导致他也淋一身,才想着让王状元去。
“这里一件旧衣服,你披在头上,虽然挡不了太多雨,但也能抵挡一阵,说不定雨就停了。”
然而没等他说完最后一句,王状元已经把钱袋塞进自己的内衣襟里,冲着外面而去。
“诶诶,衣服你还没拿上呢!”
王状元已经听不见了,他只知道文青在白沙镇的顾氏染坊,而且她急着要钱袋,便什么都顾不上,大步就跑了起来。
薄底的鞋很快就湿了,王状元恍若没有知觉,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坑水洼上,裤脚上面全是泥点,他也不曾低下头看过一眼。
雨滴打在伞面上,汇聚成一条条溪流坠下,噼里啪啦的声响清脆而明朗。伞下,两个男人抬起头,看着由远及近的王状元。一人想喊他,被另一人阻止。
王状元与他们擦肩而过,他身上氤氲的湿意朦胧,看得男人都心生嫉妒。
“他若不是个傻子,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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