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意识模模糊糊的,她隐约感觉到了腰间的异物,咯得她腰疼。
她动了动垂下来的手指,湿气在她指间环绕。
显然是半夜,寂静难当,只听得见昆虫的叫声以及人行走的脚步声。她冻得颤了颤眼睫,接着缓缓睁开眼睛。
夜色已深,在眼前的黑暗之中,她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腰下有节奏地耸-动着一个温暖的肩膀,她轻轻吸了口凉气,呼吸间尽是草木的透彻清香。
她又被人劫持了?
文青没有轻举妄动,虽然她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呢。
她再醒来的时候,身上酸疼的要命。勉力打开眼帘,一眼便看见了破漏的屋顶和陈腐的梁木,好像下一刻就要塌下来把她压个稀巴烂。
“娘亲!”
视线里突然多出一团白乎乎又黑黝黝的东西,文青一怔,白色的是孩子的脸,黑色的是他身上的衣服。
虽然他穿着的不过是粗糙的布料,但这孩子灵动慧黠的眉眼和姣好的容貌却让人觉得他本该是贵族之子,天生清贵逼人。
当然,也不排除是他的母亲会打扮,一身黑衣小袍剪裁利落得体,她甚至立刻就认出来了这是她做的衣服。
只不过他身上的衣服显然是小了,孩子的手臂和小腿都露出了白嫩的一截。
文青坐起身,原先遮住肩膀的衣袍滑了下来。
穿着黑色小衣的白娃娃迅速一捂眼睛,“呀”了一声。
文青有些没回过神,愣了好半晌才感觉到身上的凉意。
她垂下眼眸,望见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胸口处一片青紫,立刻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把自己噎死。
“咳咳咳!”
白娃娃看着自家娘亲咳得撕心裂肺,大眼睛里迅速涌现水光,也顾不得她什么衣服都没穿,扑过去帮她拍着后背。
文青平息了咳嗽后揉了把脸,嗓音有些沙哑,“你转过身去。”
小娃娃立刻双手捂住眼睛,跟只小乌龟似的趴在矮塌上,蜷成小小的一团。
文青把垫在自己身下的衣服捡起来穿上,塌上便只留了那件男子外袍和黑衣娃娃。
她拿起了那件外袍,又神色复杂地盯着孩子,勉强控制住了要出口的叹息。
“文蕴,回家了。”
娃娃跳了起来,呲溜一声利落极了。
他跟着文青身后,犹豫了一下,慢慢抬起手,朝前面的身影伸了过去。
文青感觉到了他小心翼翼的力道,余光之内,孩子白皙柔软的手掌抓住了她的裤子。
“文蕴。”
“娘亲……”
看着他委屈的表情,文青居然心软了,她没有挥开他的手,这让文蕴高兴了起来,连话也多了不少。
“娘亲,我找了你一夜,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就要担心死了。”
文青走得很慢,连说话都要花一些力气。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文蕴眨眨眼,几乎占了半张脸的大眼睛净如明山,神采飞扬,文青勾了勾唇角,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胡扯。
“首先,娘亲去了后山就没回来。其次,娘亲每年到了中秋都会失踪一夜呢。我是娘亲的乖孩子,哪怕找遍了所有地方都要找到娘亲!”
文青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他的五短身材,轻声问:“你今年几岁了?”
文蕴看她今天跟以往都不太一样,但对他的态度却亲热了一点,他立刻笑得乖巧可爱,甜甜的回答:“娘亲忘了吗?蕴儿已经五岁啦。”
文青:“……”
她摸了摸脸,触感却是温暖柔软的,肌肤还算细腻,看来这身体的原主年纪还不算大。
她自然地牵了文蕴的手,和他一起往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
文蕴小脸一抽,险些哭了。
文青从来没有牵过他的手。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孩子的悲伤,用力裹住文蕴的小小手掌,步伐虽然虚浮,但却史无前例地坚定了起来。
她不急着走了,这六年的事情,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还没到村口,迎面就遇到了不少村民,有老有少,扛着锄头提着铁锹,正是要下田做事。
他们看到文青母子从村外回来,立刻就想起了她未婚先孕的事情,有刻薄人已经开了口。
“文青,你怀里的男子外袍是谁的?昨夜你又一夜未归,该不是跟野男人厮混去了吧?”
“石头他妈,我倒觉得她这是找文蕴的爹去了,要不跟人幽会还带上文蕴?”
妇人晒然笑道:“说的也是。文青,你自己说说你一夜没回来是去做了什么?”
文青随意扯了一个笑容,没什么表情道:“我的事跟你们有关系吗?”
“娘亲。”文蕴往她身边靠了靠。
文青拍拍他的手,她已经没力气支撑下去了,虚虚将他揽在身前,看着这些人将她团团包围。
妇人尖笑了一声,笑得颇有深意,“文青,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我和你石头婶子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个态度是对长辈的态度吗?”
文青盯着她,妇人长着一副热心肠的模样,但说出口的话却充满了道德绑架。
“你自认是我的长辈,那你不是更应该关心我有没有受伤吗?你有没有问我的儿子渴了还是饿了?你有没有问我们昨夜在山里是怎么过的?你这些都不关心,只关心我是不是找了野男人,你的心是不是太狭隘了?”
妇人给她的话惊到了,她揉了揉眼睛看文青,喃喃道:“这是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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