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被他大哥挽留,他少不得停下了步子。
等待楚宓招呼完最后一个客人时,他回到了这边的屋子,又亲自与楚宴倒茶添水。楚宴阻拦道:“大哥不必再续了,今天的茶水已经喝得够多,肚子里只怕装不下了。”
楚宓笑了笑,果然也不再给楚宴添茶,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说:“自从你去了留阳,咱们这些兄弟好久没有聚齐过了,要不是皇祖母的事出来,只怕再过个三五年咱们也难相见。”
楚宴点头说:“是,只是皇祖母走得太匆忙了一些,孙子们都没怎么尽到孝,算来她的年纪也不算太老。你我又都曾蒙她的照顾,到底这位恩情也没怎么偿还上。”
楚宓回想往事,他淡然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至今我还记得咱们都还小的时候,在皇祖母的花园里捉迷藏的事,没想到你竟然跑到了一口大缸里去,我找了你许久也不曾见到你,后来宫女、太监们四处找寻,连侍卫都惊动了。最后还是皇祖母把你从大缸里抱了出来。这次可把我们吓得不轻,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和你玩捉迷藏了。”
这件小事楚宴还清楚地记得,哪怕是隔了两世他也还有印象,他含笑道;“那次躲在缸里,你怎么也不来找我,久了,就睡着了。说来小的时候咱们没少淘气,除了这一次,咱们还打坏了皇祖母身边的一个钟爱的花瓶,本是我不小心给弄坏的,后来还是大哥仗义,把过错全部揽了过去。”
“当时的皇祖母虽然生气,但见我认错还算快,倒也没有为难我。”
两人说起以前的事,都充满了感叹。
楚宴不知大哥单独留下他是为何事,等到楚宓感慨一番后,楚宴才问:“大哥,你单独留我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楚宓笑了笑说:“我听说留阳那边的日子很艰苦,你们过去两年了,肯定受了不少的苦。当初父皇一声令下就废了你,把你扔到那个地方。我们兄弟都替你不平。虽然不好评论父皇的功过,可这样做也确实太冒失了些,再怎么说你也是当朝太子,怎能不顾群臣的阻扰,说废就废,这可是牵扯到国家根本的大事。给了一块好的封地倒也罢了,偏偏又是那么个不毛之地。我们兄弟都替你担心。”
楚宓的几句关切的话让楚宴觉得暖心,他说:“到底是大哥想得多,会关心人。有你这些,我受的那些苦也都变成了甜。”
楚宓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锦匣拿了出来,他放到了楚宴身边,又说:“里面的东西你或许用得上。咱们兄弟一场,又是一处长大的,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当初你对我仗义,多次相助,如今你的日子不好过,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咱们虽不是一个娘生的,可到底你还得喊我一声大哥,当大哥的就该照看好弟弟。”
楚宴已经猜到了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他自是不肯收:“大哥,父皇给我批了一笔银子,我手头没那么紧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你别和我客气,就当是我给侄女,侄儿的一点见面礼。我说过别的忙兴许也帮不上,也只有一点钱还拿得出来。我那里富庶,出产也丰富,也还有些家资。这点银钱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你可别嫌少。”
楚宓再三要求下,楚宴只得暂时收下,他心里已经在寻求等到什么合适的时机将这份人情给偿还了。
兄弟俩又秉烛夜谈了好一阵,楚宴这才告辞。
迎着夜风回到夏家,一路上楚宴对于大哥的出手相助都很感激,患难之间见真情。谁说皇家没有真情,大哥的这份真情厚意他会一直记着,只求有一天能够回报。
回到家中元霜在灯下看书,他进屋后,元霜就扔下了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今天怎么也这样晚回来?”
“大哥仁义,留着多说了会儿话。”
元霜接过了楚宴脱下来的大衣,然后将其挂在了架子上。
楚宴在桌前坐了,他从袖袋里掏出了那个锦匣。
墨绿色的锦缎在灯火下越发显得黯淡。他揭开了盖子,暗红色的绒布上果然放着一叠银票。他将那些银票拿来数了一遍,一共一千两银子。
的确,这一千两对于肃王楚宓来说不算什么,可到底是兄弟间的一片情意,在他患难的时候还能拿出一千两来相助,这份情意就是无价之宝。
元霜进来时,她看见了这些银票,正要开口问,楚宴却将银票连同锦匣给了元霜,他说:“这是大哥的一点心意,你替我收好。日后咱们加倍还给他。”
“你们兄弟间倒是仁义。”
“大哥他这个人可不是仁义,是个好大哥啊。”
元霜将那些银票重新叠好放进了匣子里,接着对楚宴说:“暂时没有用钱的地方,咱们先存上。”
“行,你来保管吧。”
第二天楚宴答应了妻女要陪他们出去走走,旭姐儿盼望这天早就盼了许久了。这天早早地就起来了,起来后就一头跑进了父母睡觉的屋子,然后像只小麻雀似的在耳边聒噪。
“阿爹,阿娘,你们该起了,说好要带我出去玩的。”旭姐儿扯着父母的被子,旁边的奶娘拦也拦不住。
元霜从睡梦中醒来,她打着呵欠道:“老天,现在才什么时候,你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精力?”
楚宴也醒了,他将被子蹬开,接着便将女儿给抱到了床上,两人嬉闹了一回。
元霜被他们父女吵不过,只得唤了丫鬟进来更衣梳头。
收拾齐整后,三人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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