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看了眼针管里幽幽的、紫色的液体,紧绷着唇角接过,挽起袖子,露出精瘦的手臂,在氏铭的目光中,细细长长的针剂很快注射进自己的静脉。
氏铭似乎心情愉悦,拍拍老友的肩:“祝你们玩的愉快。”
不用他吩咐,随从已经拉开了牢门,穆迈步进去。
光线好,他走到雏身前,自上而下的凝视她,只看得到乌黑发顶。雏缩的很小一团,露着抱住膝盖的手臂,一截小腿以及脚背。
他看见伤痕。更多的地方,被他的影子给盖住。
他的阴影把她拢在了其中。
穆觉得有些热,她这时候抬起头来看他,嘴唇颤抖,什么被压抑在眼睛里,看了他一会儿,她又低下了头。这回头埋的很低,穆看见女人的后脖颈,被烫伤一样的红色。
穆听见她跟她自己说:“清醒一点。”
她得清醒,面前这个人,并不真实。
只不过是又一场迷惑人的幻觉。她不能相信。
片刻后空气中飘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她身上散发。太不寻常,穆将她从墙角拉起来,她“嗯”了一声,像是咬着牙在痛呼。
她被迫站了起来,然后他看见女人衣襟上大片鲜红的颜色,股股的红色蔓延到了衣角。
因为她刚才缩着蹲在那里,他看不见,现在看清了,她的手竟在抠着她自己的伤口。
用痛苦来换得清醒,这个女人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穆要撩开她的衣角,看她的伤口。
他不能想象,那片红色的中心,到底是怎么样的触目惊心?
没有料到她突然死命地挣扎起来,推柜着他,她想要重新躲回到那个角落去,用牙齿,用指甲,咬他,踢他,抓他,她往后退,后背结实地撞在石墙上,忽的就从嘴里涌出一口血。
她从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目光终于提醒穆,面前这个女人已经不认得他。穆小心翼翼按住她一双肩膀,温柔,却让她挣脱不了。
穆再靠近一步,和雏只留一线距离,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声音呵在她的嘴唇上,他说:“你看清楚,是我。是我。”
瞳孔和瞳孔挨的这么近,雏根本看不清他,却记得他的声音,他说完后退开一步,给她空间,让她好好地仔细地看着自己。
雏不动,身体不动,看着他的眼睛也不动,“呜”地一声,细碎地哭了出来。
一道门之隔,氏铭好整以暇等着看戏,十分钟过去,氏铭微眯起眼,眉心蹙起。这个男人有着恐怖的自制力,这个时间,药效早开始发作,他却能忍着,这样一个半裸的女人摆在面前,不去享用。
而只是检查她的伤口,并扯碎衣料缠缚、止血。
她难受,穆轻轻拢住她,尽量不触及她的伤口,。
雏没有动,因为她看见他的眼中,有清明的警示。
他对她说,一字一句说的很轻,很仔细:“待会儿记得,闭上眼睛,不要看。捂住耳朵,不要听。”
他等她小幅度地点头了,才继续说道:“我们一起。你,我,活着出去。”
雏睁着眼仔细看他,怕错过男人眼中的柔光,穆回视她,他看得见她瞳孔里的自己,这个男人一副沉稳的表象,连他自己看了都有一时的恍惚。
他定一定神,忽略心脏的搏动,声音很稳,依旧在说:“现在,等待。你静下心来,什么也别去想。”
他要她等待什么,她不清楚,可她相信他,他是她的信仰,这一刻更不容半点怀疑。
穆知道她听明白了,浑身紧绷的肌肉有了一丝纾缓,他嚯地松开她,身体一侧便坐靠在墙根处。雏就在他身旁,很安稳。
他一边袖口已扯下,用于包扎雏的伤口,此刻男人袒露着胳膊,手臂青筋浮起,血管似乎承受不住一直在高升的血压,毛孔中释放出血腥味。
雏顺势靠向男人肩头,很乖顺,太阳穴贴着他的皮肤,眼睛闭着,带着浓厚的鼻音说:“我难受。”
“……”
“你亲亲我好不好?”
他没有拒绝,侧过脸,以吻封缄,面色很淡,几乎没有表情。
她压抑不住,控制不了,只一触碰,便想要更多。
他的回应有些漫不经心,然而他的目光,却投向外头的氏铭,一瞬不瞬。
两个男人,清冷对视。
氏铭的脸,渐渐有了几分扭曲。
心下了然,穆悠哉收回目光,将女人拦腰揽过,放在自己膝上,扶她坐起。
雏闭着眼,错过了男人睁着的、欲孽深重,却不失冷静的眸子。
穆的食指与中指正按在女人的颈动脉上,测脉搏。
150上下。
他兀自呼吸,平复自己混乱的心跳。
原本享受着这两个人的自我折磨的氏铭,此刻面如土色,却跟自己叫着劲一般,不肯眨眼、错过任何一幕。
随从将制氧机推到老板身旁,提醒说:“贾米拉医生反复说过了,您必须每15分钟吸氧一次。”
氧气罩递到氏铭面前,他僵硬地抬手接过,然而只是握在手里,一动不动。
嚯地,氏铭劈手一甩,将氧气罩甩在随从脸上。
再一侧身,抬脚踹向氧气机。
金属擦撞石壁发出锐利料峭的尖音,氧气机倾倒在地,气体在透明的瓶子里滚出一串气泡。
氏铭要掌掴这打搅了他兴致的奴才,怒目而视,手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能拽过随从的领子:“滚!”
穆听着外面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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