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蹲下身挑挑拣拣,将收拾好的肉往无事牌里一收,这可是上好的灵兽肉。
不管是卖还是留着自己享受都是可以的。
收拾好一切,曹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树林里早已恢复了初来时的气氛。
这位白衣少年寻了下太阳的方位,找了个方向就又埋头钻入了茂密的树林中。
此刻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曹沫得赶紧找到大路,刚刚那一场战斗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这位初入江湖的少年可不敢继续在树林里横冲直撞。
沿着大致的方向走了约莫四五里路的样子,树林逐渐不再那么茂密,看来距离这片危机四伏的树林边缘不远了,曹沫这样想着。脚步也不再那般谨慎,轻盈起来。
殊不知,这位刚离开危险的少年正毫无预备地踏入另一场危机。
树林越来越稀疏,但周围的环境也随着太阳的西垂而模糊起来,少年走了不知多久,却一直没有走出这片树林的地界。
眼看着太阳的轮廓越来越模糊,曹沫也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自己离树林边界还很远。
看来,今天晚上要在林子里过夜了。
太阳西落,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
而此时树林里也热闹起来,南国的冬季还未到来,傍晚正是一众飞禽欢愉的时间。
曹沫却狼狈不堪,因为在漆黑的山林里不仅要边辨别方向,还要时时刻刻躲避那些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家伙的排泄物。
白色的身影在树林里急速穿行,左突右闪。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一片林中的开阔地。
曹沫将背上的包袱放在身前,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检查,好在他身手敏捷,包袱上并没沾上什么。
长舒了一口气,简单收拾了下就坐在地面。
曹沫就这样坐在草地上,月光从漆黑的夜空上洒下,洒在这位少年脸上,照进少年深邃的眸子里,照进他的心里,自古月色最易扰人心弦。
旧时月色曾几番照我。
少年心底没来由的就浮现这句话,想到自己这一路走来,从遥远的燕云之地,一路躲藏,到这江右大地。
这一路,对于一个离及冠年纪还有将近十个春秋的少年来说,很远很远。
没人知道他是怎样跨越大半个大姜王朝来到这里的,也没多少人会想知道。
但他就是到了。
从那天,一群身着飞鱼服的朝廷御猫闯入他家时,他就开始了流浪。
那位平时沉默寡言,在少年记忆中总是满脸和曦不骄不躁的父亲,在那一天突然就急急忙忙让他收拾东西往南边去。
南边,白鹿书院。
他不知道自己去白鹿书院干什么,不过在看到那些杀气腾腾的朝廷御猫往自己家来时,他已经没有时间询问了。
后来啊,后来少年就踏上了一路的奔波。
至于为什么去白鹿书院,他在这两千多里的逃亡路上的所见所闻给了他答案。
这个王朝,准确的说是这块土地,甚至是这个天下,出问题了。
看似从大一统以来,一片休养生息,安居乐业的景象。
但是这位一路流离南下的少年看出了问题。
缺少人性,太过按部就班,似乎是对于整个大姜王朝,就是一个巨大的机器,各个部件之间严丝合缝,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匠人,农人,军人,官员,修士,三教九流各个位子的各个人都安排好了一般。
不能出丝毫差错。
整个天下井然有序,一片歌舞升平。
依靠法家人制定的完备的法律体系,各个人有各个人的位子。
一切都很完美,但是,有一样东西他们没给它位子,那就是人性。
暂时的歌舞升平,骗过了天下千千万万人。
他们觉得好日子来了,觉得那场横亘五百年的大乱结束了。
可是,好多人没看到,这来之不易的太平是那样脆弱。
因为那些在太安城里制定通行南北横跨千里的法律的官员们忽视了人性,
他们觉得那些被兵甲,长剑征服的人会愿意任由他们安排。
倘若有人不愿意呢?
倘若这天下人都不愿意呢?
人言可畏,人心亦可畏。
人终究不能被束缚在那大姜王朝的律令里。
严刑峻法与霸道,只能是乱世里强兵壮国的良谋,不能是太平盛世里治国的奇策。
加甲兵于人,非王道也。
那个端坐在太安城龙椅上的男人看到了。
于是一道道诏令从太安城里传出,大兴文字狱,酒楼里禁谈国事,乃至于后来的焚书坑儒。
但是,一切都于事无补,风雨欲来。
一只飞鸟掠过夜空,将沉思的曹沫从思绪中拖出。
远处的山谷中心,一丝丝荧光若隐若现。
曹沫收起思绪,看着这片树林。
静得可怕。风雨欲来。
像这处天下一般,暴风雨前的宁静。
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在远处的山谷里绽开。光芒直冲夜空,像一把巨剑将这片天幕分作两半,方圆百里宛如白昼。
天生异象,肯定是有重宝现世。曹沫想都不及想,马上收拾东西。
去哪?当然是逃命。笑话,一个小小的一品修士,还想在这等重宝的现世下分一杯羹?
以他长时间逃亡的经验,几乎就是本能的远离那处山谷。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种道理,对于一个浪迹江湖的人来说,几乎是从踏入江湖开始就会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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