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简洛向他们义务传授农作科技也赌气不去听,连累得简洛的家人也不得安宁,出个门都要受人指指戳戳的。到了简洛要去东都开会却借不到钱时,不少人幸灾乐祸,连呼“活该活该!讨得讨得!背时背时!”
仅此一次,简洛就已经饱尝了失道寡助的滋味,而你们,难道是一群群没有味觉的人?为什么就品尝不出来?
去年下村过大年,吃得更多更久,今年端阳到了还是这样,吃喝之风越刮越猛……又快到收上缴的时候了,他简洛是绝对不会再道复辙,又去当傻鸟。我老马也不会准许他再那么干。
今年是近百年不遇的大旱之年,从去冬到今春再到这个夏天,根本就没有盼来一场透雨,就连七里堰这样大的水库都快干完了,村民生活更紧,不少人家在节衣缩食,而你们的吃喝劲头却有增无减。
现今已经是民愤更大,民怨更深,说什么都不好使了,民众看的是行为。再不改变作风,看你们今年的上缴怎么收!
火炭都落到脚背上了,你们还在醉生梦死,还像莿芭林的斑鸠不知春秋,看不到与民众关系的火色。我老马看到你们的吃相,怎能不气爆肚子?要依了杀人坳过去的做法,好多官员都该化骨灭尸!
我们不是没有这个能力,不怕告诉你,时代在进步,我老马的养殖技术也不同往日,化骨丹再不是百年一遇!我既然敢把化骨丹的秘密公布出去,就是已经不在乎那一条东西了!有了一条!就会有十条,百条,千条!
老百姓能让你们高高在上,也就能让你们死一万次!
别说我是吓唬你!就让你瞧瞧清晰!老马一捋袖子,手臂上缠着一条巨大的黄鳝,比菜花蛇都还粗些,浑身金碧辉煌,儿拳大小的三角脑袋瓜上,三个等腰三角一样整齐着的三角形眼睛炯炯有神,比老马的眼神还要犀利!
“我的妈呀!”应天赐大吃一惊,比在农村饭店吓得更甚!要不是油房山的山顶足够宽敞,他会被吓得滚下山底!
昨天所见那还是死物,又被分成了十几节煨在砂锅里,再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这却是一条活物,观其重量绝对超过了三斤,在其头上还长出了两支肉角。
如果说昨天那一只已经是三目黄鳝王,那么这一条就绝对是三目双角黄鳝皇!
酒王应天赐本想挟着可以送他俩坐班房的威胁,和日益旺盛的官威而来,讨一个漂漂亮亮的说法!
吃这一吓,哪里还有说话的能力?
老马如何去说这一番话,酒王如何去应对,简洛已经无意去细听。
他远远地走了开去,不想过多为这些人人事事分散了精力。自从沉醉于农业科技的大海里,他就深知时间的价值,不是可以浪费在这些繁杂的关系中的。
科技的博大精深,相对于修炼的浩瀚无垠,同样是那么吸引他的神经,都是需要他全力以赴才会有所成就的。
简洛离他们更远,站在他自己的高度上看着上天,看着日落。他见到西边的山和西天的云就像两排巨大的牙齿,上下在慢慢合拢,夕阳就如同一个熟透了的大蛋黄,缓缓地,必然地,完整无缺地被吞进了一片血红。
于是暮色四合,夜色威然莅临。这样的景象看起来是凄怆得很美丽,但对于已经精于气象观察的简洛来说,这是预示着明天,后天,未来不短的日子,必定依然是干旱无雨。农民们的大春作物好多都重播了两次三次,依旧不见有多少活苗。
化骨丹出世了,大旱在持续,就是以简洛兼俱了科学和传统的头脑,也分不清两者之间是否有着必然的牵扯。
酒王应天赐被惊吓得瘫做一团。马大爷再也不看他一眼,这类人在他心目中,早就无关紧要了。
他轻轻来到简洛的身边,对这个他自己也看不透的年轻人,有些爱怜地说:“简洛,也不要太劳累,虽然有功法在身,也不是你这样的累法,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从东都回来到现在,你已经坚持了九个多月了。就是铁打的身体也不能这样折磨不是?”
“马大爷,简洛的事业虽然还没有得到政府的帮助和扶持,从零蛋起步倍感艰难吃力,但有了我们家人的理解,有了你老马家的倾力支持,能有现在的程度,简洛已经很满意了。”
“你专心做你的事吧,旁的一切尽管交给我们父女,我不支持你,难道还去支持他应天赐?对他,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患不着再替他操一点点心。”
老马又说“事不过三,我已经三番五次地用尽心机让他清醒了,可他实在已经积重难返,就像整头牛都掉进了古井里,四周都卡紧了,只剩下一条牛尾巴还在外面,要生拉活扯地把他拉起来,你我都没有这样的大本事,除非得把整个井都拆了,还得赶快,不然救上来的也只是一堆食材而矣,除了一张皮还可以用来吹吹,吹干后拿去做皮鞋踩或者是做成链盖来打地板,别的,就只能用来下酒了,说不定双能促成另一个酒王的出世!”
是啊,还得赶快!可这一现象的彻底改变,实际又要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三年?两月?甚至就在明天?
明天?明朝揭开夜的锅盖,晨雾腾腾,红日出山,一定又是一盘粉蒸蒸的晨曦!
这天夜里,酒王回到镇上
又被人,拖到馆子里
狠狠地打了一顿
——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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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文多年之后,回过头来看,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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