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汜修叹了口气。
只有闲之屿知道,这代表着他在最低程du上做出了阶段性让步。
正准备开口乘胜追击,对方却先发话了――
“你知道有种药草名为‘丹熏’的吗?”秦汜修伸手拨弄着被摔回桌上的茶杯,大拇指在边缘来回摩挲着,轻声问道。
“嗯?”闲之屿挠了挠头,没明白。
“此草稍微沾水,可将人毒哑。”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闲之屿遂正襟危坐乖乖闭嘴。
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到自己连人带小凳都往下一沉,如同陷入地中。
“小心脚下!”
出声提醒的同时,他急忙抬脚踩上小凳,再借力跃至桌上;低头望下去,酒肆的地面已经被一种既非银非白又非透明的异水浸满了。
数息间水面渐涨,直接没过了小凳,后者咕咚一声就沉入其中再也没能浮上来。
秦汜修轻落在闲之屿的身后,桌面来回摇晃了几下就稳稳地漂浮在了这异水之上,随波而动。
待其余数人皆跃至桌上,异水终于涨停。
纵观全场,酒肆中所剩五张桌如小舟般载人浮于水面:除粉衣少女所立的正中间一桌纹丝不动外,花柴门三人一桌,黑衣神秘修士一桌,三思行止一桌,外加闲之屿和秦汜修,四桌都在周围顺时漂移。
闲之屿立于边缘,俯视异水中清晰倒映出的脸,又瞥见不远处粉衣少女怀抱小兔蹲在桌旁正想伸手触碰明镜般的水面,心底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住手!”忍不住大吼道。
粉衣少女马上缩回手,满眼惊异地望着他。
闲之屿掠起茶杯顺势朝远处的水面扔去,只听见“呲呲嘶嘶”的声音,茶杯片刻就融化在了异水之中。
其他人看到后,心下了然。
花柴门那边,长发快至脚踝的女子似乎不会说话,一直朝为首的青年打着手势,两人就如此无声交流着。
“五盘。”闲之屿耳边突然传来行止的声音,“用神识查看,我和三思脚下的是神盘,中间不动的应是地盘,其他的必须都知道才可破阵。”
抬头看过去,行止正在对他使用莲音秘术――此术等同于结丹期以上的传音入密,行止生来就具有的能力。
如果他不经常拿来吓人就更好了。
颔首表明自己已知,闲之屿低头将神识探入桌面,其中凭空浮现出九宫之格,旬首符头已加临于时干之上,应该是天盘。
果然最开头的九宫洛书只是逗他们玩玩,这一关总算动了真格。
在重夙阁的几年,闲之屿的确尝试研习过阵法,这第一要术就是九宫八卦与奇门遁甲,不过就像姜靳安当年对他说过的,阵法这种东西,要么靠天赋,要么就得靠时间。
闲之屿自知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加上当时一直想着赶紧提升修为去找秦汜修,所以只学了个皮毛,勉强不是完全睁眼瞎。
行止所说五盘,乃地盘、局盘、天盘、人盘、神盘;讲究的无非就是天人感应,阴阳五行之道,集地利、格局、天时、人和、神助,主预测、化解、运筹之用。
可从他脚下的天盘来看,六仪三奇排局皆在,需要确定地盘上排布顺逆,结合其他三盘最终算出八门所在,找到八门中的生门才能离开此处。
这一关须至少三名精通阵法之人联手才可破,看来现在得拉拢另三桌之人暂时入伙了。
不过在一致对外之前……
“秦汜修,商量一下吧……”闲之屿仰头对着始终一言不发静静待在他身后的某人眨了眨眼:“我脚下的天盘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会阵法的,恩?”
秦汜修似笑非笑地低头望向闲之屿恳求的脸,“方才如此胸有成竹,还以为你在重夙阁已将阵法之道大成了。”
“哈,哈,怎么可能,你看我像是和你一样聪明的人么?”闲之屿偷偷摸摸地压低嗓音,像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
沉默片刻,某人竟始终面无表情。
“大哥,好不容易拍次马屁,到底是拍对地方了还是拍腿上了,你就不能给个回应吗?”
什么人呐这是,怎么非得逼我说直话呢,闲之屿腹谤不已。
“嗯。”秦汜修嘴角上挑。
嗯个什么嗯,嗯是几个意思?
“那我算你答应了,天盘就交给你了。”
闲之屿戳了戳秦汜修的肩膀,觉得他是默认了才转过身来,却发现大家都连忙纷纷抬头望天、低头看鞋、整理衣衫……
“咳咳,”闲之屿清了清嗓,将视线引来后抱拳行礼道,“在下闲之屿,重夙阁弟子,眼前情况想必大家应该都很清楚:禁空令,无法御剑无法使用飞行法器;此水不可碰,沾之即死;唯一能凭借的就是这五张桌子,方才本门师兄推算出这五张桌代表了奇门五盘,无需相瞒,我师兄这张桌为神盘,我这张为天盘,但如今光靠我们无法破解此局,不知各位道友还有哪位精通阵法之道,能一起破局过关,此乃天付良缘。”
此话一出,尽显友好相交之意。
他说这些话时,视线始终未从花柴门为首的那位青年脸上移开――
闲之屿本想根据他神色的变化以揣摩他是否愿意加入,如果花柴门的三位答应,剩下的散修自然也会顺势。
结果对方从头到尾都只是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
“我们这边的确有人精通阵法之术,”他双手抱臂,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花柴门一直讲究和气生财,不过生意嘛,也是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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