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原身又为何要故意打压靖国公,故意打压军方?若是他并非昏君,而是一个真正的圣明之君呢。”
念头想到此处,叶云也完全没有半分小看原身的心思。
毕竟无论怎么说,人家都是在正统的帝王精英教育的体系之下,所成长下来的,无论是心思深沉还是远见卓识,又或者城府都为上上之选。
就算是一昏君,对方能够在这昏君的位置上牢牢坐稳五六年,而这东厂督主的权斌早在前几年就达到了巅峰,依旧是牢牢固固。
若是这其中没什么猫腻,怎么可能让人相信,而这样一来,对方之前的那般骚操作仿佛也都是有了合理的解释。
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叶云眉眼之间闪过几道思索之色,淡淡呢喃。
“如果说放权给这宦官登场,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甚至以此为权柄,将那君权臣权全部收回,也未必不是一个好法子。”
甚至在叶云穿越到原身这具身躯之上,也都能够极为细致地察觉到,仿佛一眼看去皆是敌人。
就算是这靖国公杨林对他忠烈万分,但仿佛也都是有些刚腹自用,而且这位便宜老丈人仿佛对他也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忠心。
可能对方忠心的是大唐皇室,而并非是他叶云也并非是原身。
就算是念在大唐恩情,忠心的也依旧是大唐,并非是单单一人或换一句话,简而言之,就算叶云有朝一日直接暴毙,大唐宗师在推举另外一个天子,这靖国公杨林依旧是忠心耿耿。
这样的忠心……
无论是原身还是此时此刻的叶云,只可利用全万万不可能仰仗为心腹的。
这一点自然毋庸置疑,毫无疑问。
与此同时,天子在大殿之内的一番癫狂模样,小黄门周清听了,见了也都是身体微微颤抖着。
朝着侍卫统领骆养性的方向,看去更是淡淡一笑。
“此事该不该禀报督主大人呢?”
显然,他也是东厂那边的。
淡淡的瞥了对方一眼,侍卫统领骆养性冷笑一声。
“你觉得这里的事情就算我等不说,督主大人他会不明白不清楚吗?”
话到此处,也都是微微颔首,抬头朝着那皇宫司礼监的方向微微看去,眼神复杂之极。
而在这一处小小院落之内。
原本。
所有人看来都是生死之敌的两人,此刻安安稳稳,谈笑风生,不是旁的,正是那东厂督主刘荣和面前的西厂督主海大富。
“你这老货,在那小小的御膳房吃了将近都快小十年的饭了,怎么现在打算蹦出来,难道当真不怕天家过河拆桥吗?”
“古往今来这种事情可还少,新帝即位,黑锅便是背在了你我两人的身上。”
“甚至啊,在成全一番圣君的名声,太平盛世,而我等躲在暗处将那今朝之时的一切肮脏之事,全部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后便能够彻底升天了。”
刘荣淡淡开口,嘴角之间则是透出几分苦涩的意味。
如他们宦官阉人虽然说是天家的奴才,但能够活下去,谁要愿意去死呢,而且天子即为虽然年龄有点稚嫩,但心性还真就是帝王可见一斑。
就算是这些年,他们东厂西厂依然是尽力在这缝隙之中夹缝生存,但终究仿佛也完全挡不住那一日的来临,走上这一条孤城之路。
在为文武百官争相厌恶之时,被文人士子士林之中,形象彻底毁灭之时,他们两人的下场仿佛也就早注定了,别看现在有多么的如日中天,以后下场就多么的让人悲悯十分。
而这般状况,自然是需要得到改变。
只不过以往的时候都是东厂督主刘荣一人,现则成了西厂海公公也都这般前来,主要是让他几分意料之外。
“先帝仁慈啊,驾崩之时,让我这个老奴才苟且活了下来,自然也存了几分能够帮助新帝的心思。”
“以往的时候,你这老奴才怎么不帮帮忙啊?”
刘荣淡淡一笑。
“现在整个皇宫内外可都在传,我这东厂督主陛下身边的奴才都快是要成为那种欺上瞒下之辈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要做什么夺权之事,也不想想一个太监罢了,就算谋朝篡位又有谁愿意追随呢?”
“没有后代,万一有个好歹谁又来追随谁呢?可笑至极。”
刘荣面白无须的脸颊之上则是他透露出淡淡的惨笑,更是他们这一类人最终的归途。
“再加上当今陛下心思阴沉,有朝一日啊,真正露出几分獠牙,恐怕我这权倾朝野之人也都是没一个善终。”
他这边话音刚落。
西厂督主海大富,这才是嘴巴里面的东西嚼着咽了下去,担起一个青花瓷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润了润了嗓子喉咙,这才是开口。
“你没有发现陛下最近有些变了吗?甚至仿佛得了些许的失魂之症,甚至连性子都和以往大不相同。”
“旁的人没察觉,别告诉我你这跟在陛下身边都将近快小十几年的奴才,也没察觉吗?”
一番话语缓缓而落,端得上是一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此刻叶云若是能够听到,恐怕更是惊为天人,他以为自己的伪装依然完美无缺,尽力而为。
殊不知。
在这些老家伙的眼里,早就是破绽百出。
要不是叶云自始至终都不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完全没有半分的异动,甚至都会怀疑是不是有人玩了一个狸猫换太子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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