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见枇雅娜立在门口,盯着自己离开,唯恐自己去追羽滢,心头浮起了一阵心酸,便径自离开。
未走上三步,发现人群之中鄂由衷一副寻人的架势,健步而来。白岈吓得脸色苍白,不敢与其争锋,欲反向而逃,却又见朱妤、薛诗茵迎面走来。
这一幕,白岈惊得魂飞魄散,再被抓住铁定没命,相比之下还是鄂由衷他们好脾气,便低着头,怯弱的朝他们而去。
门口的枇雅娜无聊地一身叹息,一手抓住白岈的衣领托进了后花园内,正声道:“你不会往客栈里跑!”
“你也不见得是好人,跟朱妤有的一拼。”
枇雅娜也不生气,笑道:“这次你被抓住铁定没命了!”
“雷老头子是好人。”
“我知道,长孙什伯嫉恶如仇,痛恨妖徒,痛恨邪术,更痛恨那些叛徒。只是鄂由衷的狐狸尾还没露出来而已,早晚会被长孙什伯清理门户的,你犯不着跟他怄气。这次被抓住,你会死在朱妤的手里。”
白岈诧异道:“这你也知道?”
枇雅娜妩媚笑道:“那是当然了,江湖消息在我这里灵通的很,这鄂由衷是武痴,入迷极深,而且喜欢用丹药练功,但是过量的话会有反噬作用,因此需要鲜血温抚调养。只不过眼下我还没有证据,不然他也威风不到今天。令人头疼的是,他好像投靠了朱妤,这就难办了。”
“郿山都是女弟子。”
“话虽如此,事不其然。在江湖中有不少朱妤的手下,如同是一个暗势力,鱼龙混杂。日后,你在后花园住几天,等霞韫染、羽滢走后你再出来也不迟。霞韫染我可不敢得罪,所以不要怪我。她身边的‘闻人访仙’是个魔道疯子,而这个‘访’字可了不得,在他眼里有很多的含义,指不定来造访我,跟我切磋,教训我,或是杀了我。”
“那为什么要救我,还收留我?”
枇雅娜娇笑道:“辟邪……我不妨当你是‘辟邪兽’吧。”
白岈脸色一沉,无奈的轻应了一声,对她感激不尽,总算暂时有个落脚之处。但是几分憨傻的性子果然不敢走出后花园,并非是怕枇雅娜,而是怕看见羽滢,给芦风客栈带来麻烦。
他盘腿而坐,呼吸吐纳,感知灵魂深处的星宇宙,是在深切的领悟第七识,也就是所谓的“末那识”。这是开启星穴位的法子,随着道行的逐步加深才会全部开启二十八星穴位。修行之时,本体极易陷入沉睡状态,稍有差池将永远不会醒来,沉沦在漂浮之中。
这里静悄悄的,专注着练功,鼻子微微的嗅着,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不知不觉的恍惚入梦,一个奇怪的地方,幽美雅静源……
清光明媚之下,恍惚梦醒晨时,于潺潺流水溪畔,芬芳彼岸花间,是一柄锃明的宝剑插在地上,白刃上垂挂着晶莹的露珠。
四周悄无人烟,却是一种繁华而宁静的氛围。没有杀气,宝剑也宛如是一丝烟云。它的位置非常的巧妙,斜立于茂密的花间却避开了枝叶。风儿将花叶吹在白刃上并没有被削割出一丝的伤痕,然而飞来的砂石却被斩成了碎粉,随风消失了……
趋步走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脚明明踩进了花丛,可没有踩弯花杆,仿佛这些花都是虚幻的,是触摸不到的。唯独这里如此,其余的地方他还是可以碰到的。
宝剑看似轻盈,然而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拔出来。
“可恶,我的内心连我也没法作主吗?”
焦急无助之下,却发现花丛的地面宛如镜子一般光滑可鉴,隐隐能感觉的到下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幽谷。隐约看见有人漂浮在里面,就像是自己照出的影子,但是“他”是动的,是往下坠落的,距离似在变远,却又是始终能看见“他”。
原因恐怕是自己在往黑暗里看的同时,身体不知不觉在向下弯腰。
他猛然抬起身来,那感觉就如同是在水缸里憋气,实在撑不住了就把头抬了起来。他气喘吁吁,挥汗如雨,地面里的影子还在悬浮,一看就往下坠落,身子也仿佛被他吸引,好似黑洞般的可怕。
“下面是什么?”
他心有余悸,不敢在看了,觉得是沉睡的自己,是颓废的自己,不经意间悲叹了一声。这一声悲叹宛如秋风般响起,吹落了两片花瓣,落进了深渊里,就像是一滴露水一样,分别滴进了影子的肩膀里……
咚~
似乎是两声金钟之声同时响起,他的脑袋晕晃晃的,震的浑身发麻,左右两肩剧痛无比,忍不住大声叫喊,“啊”的一声——双手抱肩,人已经从梦中惊醒!
白岈的双肩竟然在流血,痛不可忍,然而血却变成了红色光辉,随着他的呼吸被他吸进了体内。先时清楚的感觉到两股气波从肩部喷出,将对面的岩石打了个粉碎。
不是真气,是杀气。
如此之下又突破了一道玄关,但是这股杀气却惊动了整个客栈,枇雅娜气愤愤的跑了过来,引了一道雷电,将白岈劈翻在地,焦糊糊的像是一个四脚朝天的青蛙。
枇雅娜恨恨道:“你练的什么功夫,让客人都以为是九幽妖徒入侵了,统统跑光一个没留,一文没给,怎么赔偿!”
白岈感觉脑袋晕乎乎,见她精通五雷斗术,不禁愣怔道:“你真是昭月村弟子?”
“这还有假?”
白岈揉揉了眼睛,被她的雷电劈打了个晕昏,脑袋刚清醒,呢喃而撒谎道:“是采金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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