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白氏就来敲沈佳言的门,催她快一些。
昨儿个她们就跟村里有牛车的那一家说好了,一人出三个大钱,雇那牛车将她们和晒干的货物送到镇上去。
牛车不大,除了她们还有别人,要是去迟了,只怕连坐的位置都没有了。
沈佳言昨晚就将东西都收拾整齐了,两个大背篓,一个里头装着晒干的蜈蚣,一个里头装着各式的布口袋。
沈佳言心细,每一样的野山菌都分开装好不说,还提前筛选过一边,那些破损品相不好的,都被她筛选下来,留着自家吃,品相完好的才装在口袋里拿去卖。
到了村口老槐树下,牛车已经在等了。
车上已经有了人,白氏和全氏也都正在牛车边,将自家的东西往车上放,看到沈佳言过来,忙招手。
一边还给她腾挪出了放背篓的位置,又在两人中间给挤出来一个人的位置让她坐下。
因为有货物,牛车也搭载不了几个人,看着位置都坐满了,赶牛车的男人也就吆喝一声,扬起鞭子出发了。
天这个时候才蒙蒙亮,坐在车上的都是本村的婆娘,寒暄了几句,就开始从怀里摸出早饭来吃。
起得太早,怕耽误了时间,大家都是带着早饭,有的是昨晚剩下的馒头,有的是早上烙的饼,也有的是菜窝头。
讲究一点的还带上一竹筒热水;图个方便的,也就从水缸里直接舀凉水带上,一边啃馒头窝头,一边喝水,能吃饱就没啥可挑的了。
那家里艰难一些的,不仅舍不得出钱坐牛车,靠着脚力走到镇上去,更不用说吃早饭了,要趁早赶到镇上将东西卖出去,再匆忙赶回来,还能赶上中饭,省上一顿。
就着早上凉凉的山风吃完早饭,一群女人在,也不会闲住嘴,七嘴八舌的说起闲话来。
最近村里大家都忙,也无甚八卦,大家关心的不过是这野山菌今年的价格,话题自然也绕不开这个。
有的婆娘高兴,今年的收获比往年多,能多卖出几十个大钱,也能割一点肉回去给家里老小打打牙祭。
也有那经验的婆娘在担心,说今年得亏老天爷开眼,风调雨顺,采到的山菌子是比常年多,就怕那些外地的商贩趁机压价。
往年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这话一出,本来还高兴的几个婆娘顿时又忧心忡忡起来。
沈佳言一听这里头有故事,小声的跟一旁的白氏和全氏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四方镇下头的十里八乡都村民,采摘山货什么的卖到镇上,大多是趁着赶集的时候。
卖给镇上的富贵人家或者是镇上的酒楼里头。
唯有春秋两季,镇上会来外地的商贩,收购各色的山珍野味。
上半年基本就是这个时候,收购各色山菌。
下半年则是山菌干果和各种皮毛野味。
这些外地商贩要求又多,价格还给的不高,最可气的是,还联合了那些富贵人家的采买和酒楼的采买,一起压价。
庄户人家没个门路,就算知道这价格被压低了,可也没地方申冤去,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得卖给那些外地的商贩。
开始他们也不知道,看商贩都是一个价格,也就老老实实的卖了。
还是村里有人去县城,知道县城那边的价格,比镇上可是多出一倍多来,才知道他们被坑了。
都是普通百姓,知道自己被坑,也只能忍了。
谁让他们没门路,都是没出过远门的,能到镇上就不错了,大多数人一辈子没去过县城,更是没胆子将东西卖到县城去。
有人想跟这些商贩争几句,那些商贩也不怕,直言说,这卖到县城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得出路费吧,进城还得交钱呢,不是熟人,谁收你的山货啊?还不如便宜卖给他们,好歹能踏踏实实拿到钱呢。
没出过门不知道的,被这么连哄带吓的,也不敢再多问了。
以他们对那些商贩的了解,只怕今年会以产量多了不值钱又要压她们的价格了。
说起这个来,全氏和白氏也高兴不起来了。
本来一早上愉悦的,即将卖出货物,收到钱的喜悦也打了折扣。
沈佳言不知道原来这些商贩居然这么哄骗吓唬人的,若真是这样,那上次她在县城卖出去的山货和药材难道是卖给鬼了?
可见这些商贩心都太黑了。
既然这样,那越发不能将这些山货在镇上卖出去了。
想了一想,又打听那卖蜈蚣的事情,知道这附近村庄的蜈蚣一直都是卖给镇上唯一的医馆,那个老郎中,他家一贯公道,倒是从来不坑人。
这让沈佳言放心下来。
到了镇上,果然,才一进镇子,跟上次来就不一样了。
镇上多了很多陌生的抄着外地口音的人,在镇上最繁华的街道开了好几家的铺子门面,每家门口都有不少闲汉坐着,看到像沈佳言她们这样,一看就是乡下的村妇,背着背篓来卖山货的,就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这个喊:大妹子,有山货卖吗?到我家,我家最公道。
那个吆喝:大姐,到我家,不仅价格公道,还给现钱不赊账,不压称!
还有的不等答应就伸手要把车上的背篓给端下去。
其中一个就摸到了沈佳言的背篓,不声不响的就往下拖。
沈佳言见了,眉头一皱,手里的竹筒啪一下子就敲在了那只手上:“你干啥?光天化日的,你抢东西不成?”
搬背篓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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