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许锐锋惹的货,真不是。
夜幕下,汇海楼门前宾客尽散,这家生意本就不红火的酒楼已经到了要关门的时间。
此刻,街头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出现在拐弯处,这三个人从小胡同钻出以后,挎着腋下的挎包迈步向汇海楼走去,一路上风风火火,和谁也不交流。
汇海楼一楼的小飞最近很神气,才二十六七岁的他已经担起了坐地炮孙百万旗下的军火交易,从土匪到想起炉灶的小门小户全都‘飞哥、飞哥’叫个不停,在孙百万手下的地位也与日俱增,如今,他正和身边的兄弟讲述那日在冷库时的凶险。
“要说那天,咱们可谓是风头无二,北满坐地炮许锐锋、咱海尔滨军火大拿钟先生、许家四虎纷纷登场,这是什么场面,这就相当于还珠楼主那部《蜀山剑侠传》里的群仙屠魔,是咱们哈尔滨江湖的大场面。”
“最后呢?”
“赢的还是咱们爷!”
“许家老大许福被一枪打死、老三老四被我带着人捅死,许锐锋见事不好转身就走,钟先生眼看着咱们用德国货冲了他们的毛子货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都多少年了?”
“咱们爷在哈尔滨唯唯诺诺,上,得应承钟先生和警察局,下得礼遇各路绺子和过江龙,要没有咱们爷的隐忍,能有咱威震哈尔滨的一天么?”
他正白话,一道人影由头顶盖下,遮蔽了灯光。
小飞眼前一暗,头都没回道:“交份子钱找掌柜的,谁家的生意人这么拖沓,天黑了才来交钱?”
他还以为是来交保护费,但一回头,一个洋人站在身前,冷峻的像是冬天里哈尔滨城外被冰雪覆盖的大山。
“毛子?”
小飞还不等反应过来,对方便用生硬的中文问了一声:“孙百万,在楼上么?”
此时,十几名流氓、混混开始从一楼的角落往中间靠,一个个的撩起了衣襟,露出腰间别着的匕首。
“你……几个意思?”
大高个的洋人抬头向楼上看了一眼,说了句:“带我上去,钟先生让我们给孙百万带句话。”
小飞也站了起来,愣头愣脑的反问:“我要是不带呢?”
那洋人用空着的手臂猛然间抬起,一把扣在了小飞的脸上,紧接着往他身后的餐桌按下——啪。
桌腿直接崩端,整张桌子连同小飞的身体往一侧倒下。
用脑袋狠狠装在了桌角上的小飞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倒地不起,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着,也不知道撞坏了脑袋里的哪根脑神经。
“飞哥!”
小飞身后的混混直接拽出了匕首,扑过来就是一刀,奔着洋人的前心扎了过去。
那洋人用腋下的包向胸前一挡,‘叮’的一声仿佛匕首刺中钢铁般传来清脆,紧接着,他左手握住混混持刀手,右手往对方脖颈一掐,叫力将活生生一个大活人举起,任凭那小子不断于空中蹬踏着双脚说了一句:“我!要!见!孙!百!万!”
话音落下,人也被他重重摔落,那名混混用后背直接砸在了地面上,愣是给摔背过了气。
“弟兄们,跟他拼了!”
“拼了!”
一把把匕首被亮了出来,这群走街串巷的混混哪有几个身上不带家伙的。再看洋人,将挎包往身后一扔被另外一个毛子接住,随后也脚踝处拔出了一把刀。
那是一把经过处理的短刃,刃身成三棱状,三侧都有血槽,刀身后有一个特别小的握把能让人勉强抓住,在握把旁边,还有一个圆环。这要是被懂军械的明眼人看见,恐怕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莫辛纳甘的刺刀,一刀扎进去就是个无法缝合的血窟窿。
毛子在手里垫了垫这把刀,如同森林的棕熊一样压低了身体大喊一声:“乌拉!”
奔着人群就冲了过去。
一个人,拎着一把刀向十几个人猛冲,还气势汹汹,这场面在江湖上也十分少见。
“弄死他!”
“整死他!”
“捅了他!”
这群流氓彻底不干了,纷纷手持匕首压低身形围绕在毛子身侧。
问题是,这是饭馆啊!
饭馆里摆的都是桌椅板凳,能让这些人围攻的线路全都十分狭小,更何况毛子不用担心身后,毕竟他身后还站着另外两人,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面对十几人的正面硬刚局,就变了一番模样。
一个混混悄无声息的踩踏桌面冲向了毛子,跨步间刚走到毛子身前,这毛子手里的三、棱、军、刺、直接扎了过去。
那漆黑的军刺扎透了混混的小腿,他在吃痛下摔到时,毛子顺势带出灯光下黑亮黑亮染血的军刺反手一刀就送进了混混的身体,都不看扎在了什么地方一脚将桌子踹倒,形成了对前方的遮挡。
多狠。
眨眼间放躺下三人的毛子似乎刚刚兴奋起来,手里拎着匕首竟然还在笑,似乎这股正在满眼的血腥味刺激了他一般,那张脸上的所有凹陷处都带着恐怖阴影。
混混有些胆怯了,一个个压在双方无法一击打到的安全地带连一寸的距离都不愿意向前,任凭身后人群如何拥挤,都死死踩踏着地面。
毛子冲着孙百万的手下说了这么一句:“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江湖?”
“怎么给我的感觉还不如西伯利亚雪域中,酒馆里喝多的醉汉呢?!”
这一句话彻底激发了所有流氓的怒火,其中一个流氓抖动着鼻翼骂了一句:“我特么给你扎回到毛子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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