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被青阳居士灌入了浩然正气,又有手中那方大儒的随身砚台发挥效用,范云琅已是恢复了冷静。
不管是计划的哪个环节出了纰漏,秦陌现在既然已经好端端的站在了这里,再多言其他,都注定是徒劳无功。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该怎么做才能把事情扳回原来的正轨。
最大限度的减少影响和损失,让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如果计划暴露了,那才真是天大的麻烦。
相比下来,他是否能借助此次文会起势,已经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
将来还有的是机会可以扬名,但是如果在秦陌这一环节上出了大问题,那才是真正的功亏一篑。
牵一发而动全身。
范云琅不露声色的看了秦陌一眼,心中思绪胡乱纷飞。
秦陌现在到底知道了多少计划?
又或者,仅仅只是意外?
可很快的,范云琅自己便打碎了自己的幻想。
从他适才作的诗便可见一斑,秦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明摆着冲他来的。
自己刚作了一首以酒劝学,入朝为官从政治民的诗。
他紧随其后就吟诵了一首投身边军,战死沙场,报效大秦。
而且,当代秦王还恰巧是个尚武的,秦陌这个泥腿子的背后,看来是有高人在谋划呐。
不过不管如何,秦陌都必须死。
范云琅直起腰之后,便准备回到自己原本的席位上。
而另一边,白子良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缓缓消失。
苏玥修为尚浅,没看出来清风书院这边已是动了手脚,是在情理之中,但他却是看出来了。
呵,这声名远扬的儒家圣地,一个个的君子大儒,果真是名不虚传呐。
如果传言属实,当世圣人就藏身在书院当中,不知道看见此情此景,又会作何感想?
“青阳居士,如此行事,怕是不太厚道吧。”白子良声音中透露着一抹寒意。
三位大儒们的视线俱都看向了他,常慎远当先开口道:
“子良兄,你说这话,老夫可就听不明白了。
青阳居士适才先是将你上阳学宫的弟子秦陌,定为了此次文会的诗道魁首,可谓是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而后又勉励了自家弟子几句,鼓励其将秦陌作为修行路上的榜样,虚心求学,苦心研读圣人典籍。
由此可见,青阳居士对弟子的谆谆教导,一片苦心。”
说到此处,常慎远冷哼一声,面露不悦。
“青阳居士如此行事,你尚且还不满意,言语之中多有不敬。
难不成,直接将你上阳学宫的弟子内定成文会第一,如此才能如你的心意?”
场中弟子们俱都鸦雀无声,唯有常慎远的一声声喝问,在厅堂之中回响。
青阳居士盘坐在席上,耷拉着眼皮,一动也不动,一言不发。
可在这个时候,沉默不语,就已经代表了他心中的态度。
白子良脸色极其罕见的变得难看了起来,心底已然是十分的愠怒。
可很快的,他便将状态调整了回来,微微扬起嘴角,又恢复了那副儒雅随和的模样。
白子良忽然意识到,他做错了一件事情。
他一开始就不应该说出这种话,不该去指望这群伪君子能够良心发现。
武夫和儒家大儒讲道理,耍嘴皮子,这压根儿就是在找罪受,自讨苦吃罢了。
哪怕是常慎远这种大儒中的底层废物,都可以几句话就把他怼的哑口无言。
白子良轻笑一声,淡然道:“慎远兄,青阳居士做了什么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也不必咬文嚼字,咱们干脆就痛快一点。
是你来,还是青阳居士,他亲自来?”
白子良话是对着常慎远说的,但目光自始至终都是看向青阳居士的。
显然,他根本就没把常慎远放在眼里。
随着话音落下,他六品武夫的强势威压也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但仅限于四位大儒的身上。
见状,常慎远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距离白子良最近,此时的感受也最为深切。
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死亡威胁,在他的脖颈处环绕着。
如果白子良真的发了疯突然动手,自己怕是连几个呼吸都熬不过去。
同等品阶之下,儒家修行者的身体素质最是孱弱,若是被武夫近身,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青阳居士也不能再继续装傻充愣。
他皱着眉头,面露不悦之色,凝声道。
“此乃清风书院,圣人居所,尔安敢放肆?”
话毕,天地之间忽然有浩然正气从虚空中而来,聚集到了此处,形成更加强悍的威压,逼了回去。
他作为地位尊崇的七品大儒,只要身在清风书院当中,就有资格调动整个书院的浩然正气,立于不败之地。
换言之。
任凭他白子良天赋再高,神通再强,今日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白子良也是察觉到了自身困境,不屈意气在经脉中疯狂流转,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清风书院。
奈何,人力有时穷,可清风书院的浩然正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无穷无尽的。
如果继续这么耗下去,最终的结果必然是白子良会先一步败退。
青阳居士心底冷笑,他若是没有几分自信,也不会当着白子良的面就敢动手脚。
这顺带也是对上阳学宫的一次敲打,省的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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