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想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过离经叛道。
她警告自己,就算夏尔阁下是这么想的,自己也不应该有这种下放到与自己相等的地位上相处,这怎么可能?
如果有朝一日出现了这样的人,她肯定会忍不住的骂上一句无耻。
像她这样的人太多了,贫民区就有一大把,她只不过是占了一点点的好运气,能提前遇到这位先生而已。
唯有夏尔阁下是与众不同的,唯有夏尔阁下是这个短暂的喘息之地所不能或缺的,大家相信的也只有夏尔阁下而已。
他满足了米娅对于一位领主应有的所有美好品质的期待。
小姑娘心思简单的想,自己只要能成为夏尔阁下的领民,给夏尔阁下工作就完全心满意足了。
夏尔见小姑娘没有了下文,心中稍微还是有一点遗憾,他知道自己的发言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大胆,却仍会不自主流露出这种意思。
他心底里还是希望自己能多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的。
夏尔看了看怀表,此时已经是快要到晚餐的时间,便吩咐道:
“米娅,去告诉大家,他们的请愿我同意了。对他人有用的特长可以收取一定的费用,想要自己经营手艺,只需要经过我的考验,并确保收费合理就够了。”
贫民区的人们并不缺乏生存的智慧。
当他们发现自己掌握的手艺被他人需要并且能够赚到报酬的时候,心中的热情就某种程度的激发了出来,不需要夏尔安排他们去做什么,他们主动的就想经营起这一份手艺,比如治病、比如理发,但这前提是能够得到那位先生的担保。
大家都是陌生且熟悉的邻居,知道相互间的性格,没人敢保证自己花钱得到的服务是否暗藏陷阱,或者会被临时提高价格。
人们相信的只有那位先生。
至少这一整天下来,他们亲眼所见对方经手数十上百份工作委托和交易,每一次都完成了自己的许诺,报酬被充分及时的发了下来,以对方的身份也不可能在乎这么几个铜瑞尔的财富。
第一位申请独自经营手艺的是位落魄商人,他惴惴不安的走进了夏尔所在的房间。
抱有同样想法的人偷偷关注着他们的对话,尽管听不清声音,却能看到交谈双方的表情。
察言观色是贫民区生活的人们所必备的一项技能,但在那位商人进到房间后,人们便发现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古怪多变的表情。
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他们等到那位商人迷茫的从房间中出来,便忍不住围上去七嘴八舌的询问自己想知道的情报。
落魄商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起那位先生询问自己的问题:
“你经营手艺的目的是为了从大家的手里谋取暴利,还是为了得到比工资更高的酬劳?”
仅仅是第一个问题就吓得落魄商人背后发冷,他几乎是赌咒发誓自己绝不敢有任何欺诈的行为,要是能有从贫民手里谋取暴利的手段,他还至于做生意失败沦落至此吗?
夏尔对他的回答没有明确表态,转而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你觉得自己的手艺是否对大家有益,是否有足够多的人需要你的手艺?”
这个问题商人倒是挺有信心的,毕竟哪有人会在衣服不合身的时候不去修改呢?
他申请的是裁缝的工作。
以往贫民区的人们并不需要他的手艺,衣服不合身基本都是能将就便将就,衣物脱线破洞就自己随便找块烂布头打个补丁,但大厅中的人不一样,他们确实的拿到了酬劳。
手里有了钱,很多人的第一想法不是多储存些过冬的食物或者燃料,而是想办法给自己弄一件贴身的好衣服。
这在夏尔的认知中是极为反常的,但只有贫民区生活的人们才知道“体面”的重要性。
穿着打补丁破洞的衣物就等同于身上挂着“穷鬼、贫民区出身、好欺负”的标签,穿着这样的衣服他们走到主城区的交界处就会被卫兵赶回去。
尽管他们知道主城区的面包价格比贫民区要低一两个铜瑞尔,尽管他们知道偶尔会有豪商或贵族会在城区发放免费的物资,尽管他们知道去主城区能更轻松的凭借自己的手艺找到工作。
但那些东西都是给议政厅的老爷们给“市民”或者说“人”的福利,贫民区的人能算人吗?
这也是贫民们在见到夏尔之后轻易的顺从下来的原因,这里已经养成了“体面”决定地位的普遍认知。
落魄商人比那些充满天真幻想的贫民们要了解的更清楚一些,他所能制作的衣物仅仅限于贫民区的体面,最基本的制作衣物的材料就决定了其他人即使能进到主城区去,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更好。
他不敢隐瞒夏尔,原原本本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等待着那位先生的宣判。
于是夏尔又问了他第三个问题:
“如果我能提供给你一笔钱以及不错的材料,你将如何使用它?”
落魄商人第一时间以为那位先生要让他贷款,差点落荒而逃,可他听清利息与还款方式后,又觉得那位先生果然还是那位先生。
这话虽然绕口,但看看具体数字就知道了,百分之三的年利,分三年还清。
落魄商人觉得这样的贷款简直就和无偿投资差不多,以前他做生意的时候要是有人能这样借他钱,他敢保证自己能把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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