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前,被冷风一吹,苏格兰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没办法向川上济提供什么帮助——那家伙相当排斥在他人面前表露弱势。
随即他意识到了环境的变化。
冷风,以及水的潮湿气息。
有人打开了窗户。
敌人还是川上济?苏格兰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大概率是后者,想找他们麻烦的人基本上都摸不到这里……但他还是警觉起来,苏格兰轻手轻脚地向客厅靠近,同时向灰发青年编辑了一条短信告知情况。
川上济秒回了他。
【多谢提醒呢,ha】
几乎是这条消息跳出来的下一秒,川上济拨打了他的通讯,苏格兰接起来。
「窗户边上,往下看。」背景里是呼啸的风声,川上济的声音发飘,但透着股诡异的兴奋,「有惊喜呢。」
苏格兰没问惊喜是什么,因为下一秒灰发青年就说了出来。
「下雪了。」
听到这里,苏格兰凑到窗户前,往下看,被冰冷的空气逼得打了个寒战;他打开阳台上的灯,就着晦暗的光看见了空气里飘摇的雪花。
雪很大,将风呼啸的轮廓勾勒出来。世界都变成了阴影里晦暗的白。
雪……也没什么稀奇的。
苏格兰记得去年下雪时川上济更乐意舒舒服服地缩在安全屋里抱怨寒冷的天气——川上济的状态不对劲,之前只是隐约察觉到,但现在苏格兰能确定这一点了。
「川上,你在哪?」他问道。
「你觉得好看吗?」川上济答非所问,「我还以为这个暖冬没有雪呢,但总有些事情会出乎意料。」
川上济肯定在外面,苏格兰意识到,他放弃了和这家伙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
「你在哪?我听你的声音不对劲,是不是不舒服——等等,你出去时穿羽绒服了吗?」
大概率没穿,川上济出任务时都只穿一件单风衣,苏格兰不禁感到头疼。
「啊,我就在楼下。」灰发青年说道,然后挂了电话。
…………
和苏格兰聊天时川上济没控制好力道,手一抖,一团成型的雪球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不过这也不怪他,川上济的手几乎冻得没有知觉了,发红,看上去却更接近正常人的肤色些。
「可惜,脑袋摔碎了,还得重新做。」他小声抱怨道。
为了尽快恢复知觉,川上济把之前握着雪球的左手指尖含在嘴里,像是含着一块另类的烙铁。
在他面前堆着一座几乎一人高的雪人,只是没了脑袋。顺便提一句,这个没有脑袋的雪人还像模像样地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这风衣自然是川上济身上的。
雪虽然大,但也只下了几个小时,只有薄薄的一层,为了堆成这个雪人,这一片空地的雪几乎都被灰发青年聚集起来了,铺着水泥砖的地面光秃秃地露着。
川上济其实不怎么喜欢雪。
很冷,容易变质,很容易弄脏,但他记得那位先生说过下雪之后就离开曰本,再加上林星济留下的记忆碎片,他难得有了兴致。
更何况,他需要降温。大脑的超负荷运转让川上济难受得要命,这样的温度对他而言倒是刚刚好。
灰发青年蹲下身,慢吞吞地将落在地上的雪聚拢起来。风声很大,但川上济还是捕捉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煞风景的来了。」他小声滴咕。
「你这真是——」苏格兰的声音透着几分气急败坏,「这么冷的天气你就穿着一件单衣,你是有什么毛病川上济!?」
有什么东西披在了川上济身上,带着体温,然后苏格兰伸出手将羽绒服的最上面一颗扣子系上,他顺势用手试了试对方额头的温度。
试不出来,冷得和冰一样。
但苏格兰觉得这家伙应该在发烧,隔着湖满霜花的镜片,灰发青年的眼神都没什么焦距。
「自己穿好。」苏格兰命令道。
川上济瞅兰的左臂下还夹着一件羽绒服。很明显是给他带的,但苏格兰临时改变主意把自己的脱给他了。
体温……是为了让他更暖和一些。他读懂了这点小细节的含义。
「先别提我有什么毛病,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川上济说道,「反正冻不死,冷风吹着还挺舒服的……」
苏格兰狠狠盯着他,眼神冷漠,却挂上了一脸温和的假笑:
「下次往外跑的时候记得关上窗户,别把冷风放进来,我还想睡个安稳觉。」
继续和川上济就着不爱惜身体和多管闲事掰扯没有意义。
这时候最好跳过这个话题,并指出一个对方无法反驳的事实——这家伙在大半夜扰人清梦。
「啊……抱歉。」
川上济服了个软,还是把胳膊伸进羽绒服的袖子,他有点想吃柠檬糖,随即意识到柠檬糖在风衣口袋里。
而风衣在雪人身上。
「这是在堆雪人?你……在堆你自己?」苏格兰明知故问。
不得不说,川上济的确是心灵手巧,和普通人一个大球加一个小球便是身躯和头颅的简单粗暴不同,他是严格按照人的躯体形状堆的:腿,身体,手臂,衣服一应俱全。
「我自己?这只是一个单纯的雪人而已。」川上济哑然失笑,「你害得我把它的脑袋弄掉了。」
其实是他自己手抖,但是灰发青年理直气壮地推到了苏格兰身上。
「……那我帮你弄吧,早点弄完早点上去。」
川上济不想承认自己的确需要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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