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散雨收后,满地狼藉。
陆升羞愧不已,撑起身要去收拢凌乱衣衫,只是才自地毯上半坐起来,顿时腰身刺痛,不禁又跌回谢瑢怀中。
头顶传来谢瑢几声闷笑,单手环在陆升未着寸缕的劲瘦腰身上,指尖在腰眼上暧昧画圈,倦到极致的腰身微微颤抖起来,陆升伏在谢瑢怀中,反手拍开那作乱的手,怒道:“停……停手。”
谢瑢却反过来握住陆升手指,同他十指交缠,长腿彼此交缠,一面低声道:“不够。”
陆升先稍稍一愣,
如今听见谢瑢言下之意,不禁苦着一张脸,讨饶般望着他。
谢瑢见他可怜兮兮,心中一软,不忍再逼迫,最终只得低叹一声,打横将陆升抱起来,走进用帘帐隔出的帐篷内室。
内室有皮毛和锦缎细葛铺开的宽大床铺,床边垂着帘帐隔绝视线,外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应当是仆从们入内收拾狼藉。陆升听着声响,窘迫得满面通红,蒙头缩在薄被中不吱声。
又是几声响动,原来是仆从进了内间,送来热水毛巾,谢瑢道:“给我。”
只听若蝶笑嘻嘻应了喏,便将水盆放在一旁退下了。
谢瑢抓着陆升露出薄被的脚,要将他拽到床边,陆升愈发往薄被里缩紧,谢瑢轻轻挠他脚心,低声道:“若再作怪,饶不了你。”
陆升酥|痒入骨,急忙缩了脚,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再告饶,窘迫心总算去了一半,这才自谢瑢手中夺过毛巾,躲在帘帐一角自己擦拭干净。
二人收拾停当,重新躺进被褥中,谢瑢伸手一搂,陆升自然而然枕在谢瑢手臂上,心境便格外沉静恬然。他一时忍耐不住,侧头贴着谢瑢胸膛蹭了蹭。
谢瑢低笑,抚了抚他一头柔顺长发,开始细细问询陆升这几日的经历。
陆升就将随大军开拔,到被遣往慕兰堡招抚郭骞期间的琐事,大大小小、巨细靡遗,都同谢瑢分说了清楚。
随后想起郭骞的遭遇,顿时生出唏嘘之心,叹道:“是我错了。”
若不是他一句无心之言,又岂会让郭骞生出非分之想,不肯甘为人下,以至于酿成祸事,连累郭骞自身。
他更因此误以为谢瑢也同寻常高门士族一般气量狭小,容不得贱民放肆,故而因此生出嫌隙,当真是得不偿失。
谢瑢将他一缕发梢卷缠在手指间把玩,柔声道:“天道人伦,国纲法纪,是国之基石。那郭骞有大将之能,若用之于正道,自然是中流砥柱、一国栋梁;若失之于邪道,以大晋当今这摇摇欲坠的国力,再有人揭竿而起,就是雪上加霜。”
陆升一时间更是无言以对。
谢瑢眼界广阔,思虑深远,反倒是他一叶障目,拘泥于一人一事的细枝末节当中,二人格局大小,截然不同。
只可惜谢瑢背负凶星孽子之名,况且大晋重孝,有那位继母压在头上,其父却袖手旁观,他便难有出头之日。若非如此,大晋又可多出一位贤臣良相来。如今却只得远离朝堂,白白辜负了他一身文成武就、惊才绝艳的才学。
陆升却不能说出口,只怕引得谢瑢不快,只得将满腔怜惜压在心中,抬手横过谢瑢胸膛,乖巧靠在他身侧,“还是阿瑢想得周到,往后我再不会擅作决定,凡事都多同你商议。”
谢瑢笑道:“夫人谬赞,为夫受宠若惊。”
陆升终究不适应他调侃,脸色一红,却还是侧头枕在谢瑢肩侧,低声道:“阿瑢,这些时日,你又在哪里,忙些什么?”
谢瑢同他十指交扣,下颚抵在陆升头顶摩挲,柔声道:“奉恩师之命,四处奔走。”
陆升等他细说,谢瑢却拉过他手指,贴在唇边细细亲吻,酥||痒丝丝缕缕缠绕指腹,顺着手臂一路蔓延,陆升忍耐不住低声喘息,却不忍心抽开手,只得任他肆意啄吻,不觉间气息急促起来。
谢瑢知道他情动,细密亲吻犹如入侵般自指尖绵延过手臂,在肩头颈侧流连片刻,随后低头在他胸膛上舔了舔。
湿滑细软的触感仿佛毛刷般扫过胸膛要害,热软发痒得近乎疼痛,陆升闷哼一声,一把抓住谢瑢的手腕,“阿瑢……”
谢瑢不容抗拒,将他手腕轻柔压在头顶,膝盖顶开陆升双腿,贴着腿内侧徐徐摩挲,一面低声道:“先在和墨城外盘桓几日……”
陆升低吟道:“和墨城在……”
谢瑢含住他胸膛凸起,卷缠勾舔,无所不用其极,换来那青年嘶哑呜咽,由腰至脚尖,都开始轻轻颤抖,肌肤火热欲融,嗓音沙哑,甘美诱人。
待他情|热高涨,谢瑢方才贴着腰侧抚摸答道:“由此往西千里,有小国名伽倍,国都即为和墨城。国人讲大食语,举国虔信佛教,大街小巷……遍布莲花梵香……”
他一面低声叙述,一面自然不亏待自己,口含手揉,将那青年揽在怀中吃了个干净。
陆升意乱情迷,虽然畏惧欢好,只因谢瑢天赋异禀,耗时又久、器物又巨,总叫他承受不住、苦不堪言,然而缠绵时情浓缱绻、心意甘甜,又委实叫他割舍不下,迟疑间早被谢瑢抓紧时机,开疆拓土、直捣黄龙。
谢瑢仍是柔声道:“寻到线索,便顺叶河逆流而上,径直进……了速利城……”
他一个“进”字说得格外缠绵低缓,言出法随,竟当真“进”了。
陆升眉头紧皱,任由他“进”了,却仍是受不住火热巨大,低低呻||吟了起来。
自然也早就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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