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鸣手里抓着神器的手瞬间收紧,那团古怪东西被挤压成奇怪的形状,却并没有因此爆裂开来,其中流光四窜,很不安定。
但是央鸣并没去管它,只转过头,用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黎尧,仿佛一只兽一样,呲着牙,不知是在威胁,还是在紧张。
黎尧不敢保证他踏出这一步之后央鸣弧做出什么事情,但是
一步。
央鸣浑身肌肉立刻绷紧,泛白的指节将已经不成型的神器压迫到了极限,那几乎要被撑爆的表面显示出毛细血管一样的红蓝纹路,其中一道道金光不停冲撞,一股不稳ding的狂躁气息渐渐出现。
两步。
他手中抓着的那柄灵枪不堪其重,嘭的一下化作光之碎片四散开去。
三步,黎尧错开他,向前走去。
央鸣发出了一声怒吼!手中那团东西终于破裂开,却没有溅出什么,只是迅速的干瘪在空气里,什么都不再剩下。他猛的抓住黎尧的手腕,粗暴地把他向后一扯,然后用力的抱住了他。
那力道太大,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勒,黎尧只感觉心口被压的无法呼吸,正要挣脱,可是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感到心里狠狠一颤!
就如同一块小石子砸入了平静的水面般,那长久以来的平衡终于被打破,涟漪一起,就不会再停。
“完了完了一qie都完了”黎尧听见罗霄绝望的声音传来,“我辈罗霄,有愧先祖,还是让、让!!!”罗霄声嘶力竭的喊着,到最后,直接昏厥了过去。
心悸感一波强过一波,这下子就连央鸣都感到了不适,赤红的眼睛向上望去,整个石室都没有了距离感,模模糊糊的再不真切,穹顶处的天劫威压一刻重比一刻,这不正是太虚芥子大阵要破的前兆!
黎尧心下不安,又被勒的不适,但央鸣抱着他臂膀的手指几乎掐进他的皮肉,保持埋头在他肩窝的动作,狠狠咬住了他的脖子。
“切,”戾阳皱着眉,“看来还是要点手段。”说罢,双手交叉横摆在胸前,同时一排飞剑,扇形排在身后空中,然后没有丝毫迟疑的向着央鸣攻去!
央鸣已是渡劫大圆满境界,虽被心魔所困,反应却并不拖泥带水,周身强大的灵台域显出,那些飞剑砰砰砰砰的撞在灵台域表面,被弹射的往后飞去,可是那些飞剑只是障眼法,此时的地面突然开始小规模爆裂,那崩开的土壤之下是一片片不能探明的漆黑,央鸣带着黎尧弹跳避过,同时挥出几道玄气化成的精纯灵刃,戾阳险险避了,灵刃打在身后,直接削下几块楔型岩石,重重砸在地上。
“你们知道,那神器究竟是什么吗?”戾阳一面和央鸣交手,一面说道,那语调不知为何,总觉得带着一点急切。
央鸣不睬他,抱着黎尧,不断向他攻击,渡劫期的招数太过可怖,仍被心魔缠身的央鸣一时没有灵智去发出复杂法术,只不断将自身源源不绝的玄气凝结成最朴素又最锋利的武器,发泄一般的挥射而出,戾阳修为不知到了什么程du,只是一味避闪,嘴里倒是不停的在说话:
“那东西,是浊气,正是这世界天地分开之前的那股浊气的一部分,你们应该知道它能随心而幻的能力吧,其实那不过是”又是一击袭来,他祭出一块银色的长盾护在身前,灵刃碰在盾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利摩擦声,虽说算受住了这一击,可那余力仍然冲的戾阳嘴角渗血。
“下手还真是狠啊,”他邪气的笑着,擦去唇边的血液,“可惜,正是因为你这个蠢货实力近乎仙人,才能将神器破坏,神器坏了,这世界,也就完了!”
被央鸣勒在怀里的黎尧一惊,完了?那不就是灭世?怎么正好达成了他想要的条件?
这条件达成的太简单,而且几乎是那死变态在有意识的促成这件事,灭世这件事情太过没有实感,他来不及接受,反而开始怀疑。
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天地本无有,无有化有,死化生,生化太极那东西所代表的,就是死,它本就不稳ding,须得以生克之,现下好了,阴阳颠倒,黑白交驳,哈哈哈、哈哈哈!”戾阳猖狂的笑着,黎尧却觉得不对,他说这么多,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他要拖延什么时间?还来不及思考,他就知道了答案,心口在悸动的同时,出现了心蛊将发作的熟悉前兆,而此次紧随其后的却不是疼痛,而是陌生的虚无感。
自从被下了心蛊之后,黎尧特意去了解了相关事情,此时的感觉分明不再是心蛊,而是以心蛊为媒的另一种短暂禁术,心傀!
他暗道不好,这种法术能短暂的控zhi别人,虽然对一个人只能施法一次,但是这死变态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自己又要完成任务
他愣住了。
他的任务,是杀死央鸣啊。
为什么总是这么仓促就要面对?刚来的时候也是那么突然,接受任务的时候也是被强迫,一眨眼又已经走到了今天的地步,飞升近在眼前,世界即将毁mie,一下子就要结束。
如果这只是一个单纯的任务,倒也没什么,可是为什么在这里生活过的点点滴滴都那么的记忆犹新?他想起狗蛋儿曾告诫他不要有太多感情,那时他还嫌他太冷淡,现在想想,其实狗蛋儿说的真是没错。
非要去试着开始没有结果的事情,真是自作自受,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投入感情就好了,就可以一直保持着旁观者的心态冷静的完成这一qie。
虚无感愈发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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