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遥远的地平线上,不再明亮的落日有气无力地悬挂在那儿,世间一切的光线都向着那明亮的源泉口倒灌而去——落魄建筑身后那不断推进的阴影便是这点最好的证明。残留的暖意也跟随着它们的脚步蒸发而去,深蓝的寒意慢慢沉降在大地上,不远处那一小撮毒芹叶子背光的阴暗面越发浓厚,直到天光已经黯不可见,连边沿的界限也无法辨别了。
发出橙色弧光的地平线是它倒影在z眼里的最后模样,他转过头去,东方的天空早就黝黯成混沌一团,微弱星光宛如延迟了,姗姗地从遥远空中透投落在视网膜之上。
z就是在这时发现黎尧的,当时的黎尧奄奄一息,趴在不远处的废墟之上,无力下垂的手手腕上反着夕光的挂饰是他唯一能被感知的信物。
天光终于完全消失,万物沉入仿佛永无明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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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脑海中那些被封锁的柜门一扇扇自动打开,其中堆积着的大量记忆就那样各自倾泻着回到了脑海,不管是穿越之前的记忆还是穿越之后的每世界,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一片狼藉中他听见系统说:
“他在王城等你。”
但来不及抓住质问,系统就像是再次失联一样,没有了一点反应。
那些凌乱的时间轴线七缠八绕交织在一起,想起一件总是能牵扯出更多,回忆中每世央鸣少见的微笑场面相互重叠,心动和悲伤的记忆也相伴相生着,系统的疑点与提示都联系在一起,混乱中黎尧仿佛从未知道过这场古怪穿越的真相与意义,不过有一点却在心里渐渐明晰:
央鸣,就是自己的哥哥黎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断言,不过接手所有记忆之后,他的第一反应确实是这个。
他遭遇车祸之前的一切他已完全想起,心中明确无比的感觉让他希望能够立刻见到央鸣,车祸也好穿越也好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只要能让他再见到央鸣弥补被车祸截断的那场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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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尧一下子睁开了眼,天花板上惨白的灯管照的他下意识就想用手挡住眼睛。
手并没有抬起,而是被困住了,他试着动了动,自己似乎是被捆绑在一个手术台上,连头部都被固定着无法转动,脖子上好像还被固定着一圈什么东西,硌的他有些难受。
被完全陌生的环境一打岔,刚刚想要见到央鸣的强烈*再次伴随着心跳在脑海里升起。
央鸣....央鸣......
他再次挣扎着,还是无法动弹,面前的天花板上除了白炽灯之外便一无所有,视线的尽头也不过是墙壁上的几条裂缝还有潮湿霉斑。
央鸣.........
“喂——!”他叫喊起来,“有人吗?!”
没有回应。
过了几秒,不知来自哪个方位传来了“咚”地开门声,黎尧使劲转动眼睛也没能看见更多,长靴踏着石板的声音由远及近,沉稳脚步最终在自己的身边停下。
面前出现的脸庞挡住了惨败的灯光,瞬间改变的明暗让黎尧没能立刻看清他的脸,那人只是望了一眼,就离开了黎尧的视线范围内,解开了捆绑着他的东西。
“你是谁?”黎尧问道。
被束缚的时间应该不短,解放的那刹四肢传来了很不好受的酸麻感,黎尧适应了一会儿才慢慢坐起来,揉着自己的手腕脚腕,同时,这个房间的全貌也尽收眼底。
实在是个简单的房间,除了房间中央这张突兀的手术台和顶上的灯管,就没了别的设施,可是这个房间除了门到手术台的那段距离有着能行走的小道之外,其余地方完全是空的、是看不见底的深渊,只有无尽的黑色填充着未知空间。
只一眼,就能让胆怯者双腿发软,手心冒汗。
可以说,小道和这个手术台,就是最安全的悬崖。
“这是...?!”
黎尧将这句话问出口的同时,就看见自己的身边有一根黑色的金属绳子。那绳子的质地坚硬的很,就像是扩大了很多倍的方丝链,坚韧无比,而绳子的一段,就链在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上。
等等,项圈?
黎尧赶紧用手去拉扯了一番,确实是个项圈,内圈皮质,外圈金属,和链条的结合处焊的严严实实,没有铆钉之类的古怪装饰,但是有一些略微突出边缘平滑的半大铁皮,间隔着围了一圈。
“我脖子上的这个又是什么?”
面对黎尧的问题,来人一个都没有回答,只是转过了身,向着来时的门走去。
黎尧还坐在手术床上,突然感到脖子被一阵拉扯,原来那人的手中早就握了黑色链条的另一端。
黎尧抓住链条,想用力一抽将那端抽回,那人却好像早就料到这点似的,不知按下了什么按钮,黎尧的后颈就传来一阵强烈刺痛,直接将他重新电倒在床上,像是濒死过一般虚脱难受,胃中翻腾不已。
z没回头,冷声道:
“脊髓神经有多重要,想必你也知道。乖乖跟着我,机灵点。”
说完,他再次拉扯着手中的绳子,迫使黎尧跟在后面,直到走过了深渊之上那唯一的小道,走出了门。
身后的人被电击过,估计很是难受,没再问什么问题,z牵着他走过一段分布了很多门的低矮走廊,最终来到了走廊尽头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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